他脸色开满了桃花般泛红,额发微湿地耷拉着。
“发作了?先喝点药。”我把一小杯药水递给他。
注射效果会更好,但他目前禁不起。
他啜了一小口,嫌弃地皱眉。“怎么一股腥气。”
袍子松了,我低头抽紧系带,摆弄了两下结头。“哦,里面有你落在我门口的东西,你忘啦?”
他那滩东西不多久就干了,碗里滴的是鱼油。我那双拖鞋揩到了些,被我丢了。
他骇然地呛了一下。抬头看去,他面红耳赤,已颤栗起来。“哥哥,不是你想的——”
“明白。”我打断他,和颜悦色地手在他头顶上按了按。“喝下去。”
不敢再多嘴,他咕咚咕咚很听话地喝个精光,喝完还把杯底亮给我看。“我喝了,我再也不会了。”
我缓缓放下手。“小符,要什么就跟哥哥说,不用偷偷摸摸。”
“我知道了……”说到这,他忙改口。“我没有要什么。”
“不碍事。你真需要,哥哥会找到既科学又舒服的办法满足你。”我轻轻揭了过去。
其实,我一点不怪他。他那小小的脑仁本就装不下多少东西,身子又淫荡——不是贬低他,这是事实。周符是造物主一件荒诞的作品,他有成熟的需求,也有孩童般无忌的天真。
还在念书的时候,他发了情就当我的面骑到沙发上翘屁股,他做出当下这种行为,只能说见怪不怪。
那会我也从不避让,心无旁骛地坐在他对面写掉一篇论文。
他怪哉地问我:“你要不要考虑出家?”
我摘下眼镜——我有点远视,认真地和他分析:“这个国家Beta的人数占到60%,如果都出了家,那咱们就成了宗教国,我就不学这门专业了。”
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呢。
门开了,佣人端了点心进来。周符刚怀上孩子时,从早到晚吐个不停,饭都吃不下,现在胎象稳定了,胃口也好了不少,一天三顿外还要加餐。
就是口味变了,吃得很酸。
“没胃口,这顿就算了。”他还在犯窘,恹恹地说。
打量了几秒弟弟的红脸蛋,我端起汤喝了口。奇怪,居然挺可口。不知不觉,我把一碗都喝掉了。
“哥。”周符唇角意味深长地抿起。“去医院做个检查吧。你……有一阵子了。”
检查结果出来,我已怀有身孕。
推算时间,是崔焰的种。
第8章
上了车,报告单摆在副驾驶座上,我对自己的肚子骂出了脏话。“你几条命,这么难杀?”
我服用避孕药的剂量,都够断子绝孙了,那团会呼吸的肉还是坚韧地长了出来。
伴随新生命的孕育,我的人生迎来了第一场雪崩。
我打电话给崔焰。在我心里这人已经进了相框。“医院报告,想看吗死鬼。”
对面先是屏息,随后大笑,接下来他光凭对我的了解,戳穿了我这段日子的徒劳。“药当饭吃吧?每天做噩梦吧?你的身子认我。”
最末,竟能听出感动来,他好像等不及就认同了自己伟大父亲的身份了。
“来看看报告单上的数字吧。”我挂断了电话。
约定地点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路灯为树木增添了鬼绿的光。
崔焰魁梧的身躯出现在车前灯光晕里,他像头载歌载舞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