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小五扑上来,凶狠地瞪了皇帝一眼后,就给顾承宴护到身后,“我正巧在东郊析津渡做任务。”
他剑术天赋极高,人也勤奋,算小辈中的佼佼者,经常领牌子出来做些行侠仗义的事。
顾承宴点点头,顺手揉了揉小师侄额顶翘起的发丝。
小五唔了一声,伸出双手抱住他手臂,扬起脸、眼睛圆圆:
“师叔,今日这混账事,是你愿意的么?”
小孩子目光澄澈,像万里无云的秋日晴空,让顾承宴微赧,忍不住抓了把鼻尖。
——这,怎么好解释。
偏小五心思单纯,见他不说话,瞪圆的眼睛里霎时泛起一层水雾,“我就知道!”
顾承宴:???
小五嗖地抽出宝剑、一抹脸,“师叔,我带你走,我们杀出重围、回青霜山去——”
他这动作太大,而且皇帝就站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如此拔剑,可当真与行刺无二。
不等顾承宴回答,周围的禁军就纷纷引剑直指、连平津府城楼上都刷刷冒出许多箭尖。
若换旁人,这会儿就该露怯了。
偏小五一点儿不慌,瞧着森然兵刃,眼里还添了几分兴奋的精光。
“国师,”皇城使缓缓从马车后提着剑走出,“你们青霜山,这是——要造反?”
顾承宴瞥他一眼,出手用巧劲将小五的剑推回去。
“……傻小子,别给掌门惹事!”
小五哼哼不服,“师祖最护短,他才不在意,他要知道他们这样欺负你,兔死狗烹、过河拆……唔唔?”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顾承宴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枚饴糖,正塞到他嘴里。
顾承宴挂着浅笑,冲小五轻轻摇了摇头。
皇帝心窄,有些话挑明,只怕要授人话柄。
以凌煋之城府,今日或许他还动不得青霜山,但难保以后不会翻旧账报复。
顾承宴不想临走还给青霜山添麻烦,略一沉吟后,扯下袖中一只香囊:
“正巧你来,这个,你替我转交给掌门。”
饴糖粘牙,小五嚼得费劲,以至听见这话时反应慢了半拍——
眼前一花,香囊就被皇城使截了胡,然后,就落入了皇帝手中。
“喂你——!”
小五急了,囫囵吞下糖块上前想抢,顾承宴却错一步挡住他,让小孩别冲动。
皇帝想看就让他看,免得日后他疑心。
那是一只旧香囊,青碧色纹白鹤,大约是放在顾承宴身边日久,皇帝接过去时还嗅到一股药香。
抽开细绳、倒出里面东西——确如皇帝所料不是香药花草,但也没有他以为的密信或标记暗号。
香囊中就装了一对边沿已经泛白的旧杯筊,还有一只草编的蚱蜢。
皇帝皱眉,捏起这两件东西翻来覆去看了数次,却也没能从中找出什么蹊跷。
“怎么?”顾承宴抱臂看他,“这点哄孩子的玩意儿,陛下也要抢?”
看着他巧笑戏谑的眉眼,皇帝脸上一热,最终还是迟疑地还了香囊。
顾承宴拿到香囊,转身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