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赫敕纳垂首,终于看见藏在雪白肌肤下的两片深红——像被封在冰层下却突然绽放的紫红色杜鹃。
他抿抿嘴,两道眉锁在一起,蓝眼睛的色泽变得很深很深,像极北草原上的暗夜一样。
“没事,我回去涂点药就——呃唔!!”
顾承宴话还没说完,赛赫敕纳就突然俯下身,压着他双膝,凑过去认真舔他的伤。
这下给他刺激得腰眼酥痒、浑身绷紧,要不是及时咬住嘴唇——他就要在这崽子面前失态了。
狼互相舔伤口是能止血、消毒,但哪有人做这种事?!而且还在那样……尴尬的位置。
顾承宴只瞥了一眼,脖颈、肩膀和胸膛就开始大片大片泛红:
少年趴在他面前,卷曲的黑发垂落铺满了他的大腿,赛赫敕纳的脑袋一拱一拱,就像、简直就像……
这场面,根本不堪细想。
顾承宴只能将后背紧紧贴到冰冷的洞壁上,然后阖眸、用手臂挡住脸,尽量逼自己去想些卜辞、卦象。
好容易喘上了那口气,确认自己出口的声音不会发颤,顾承宴才推了把赛赫敕纳的肩:
“……好了。”
实在怕这狼崽子又发疯,他只能择这个模棱两可的词。
而赛赫敕纳爬起身后,毫无意外——他腿间的伤看上去更严重了:
红的地方变成紫红、原本青紫淤血的地方变成暗红,像被技艺不精的刮痧师傅搓出好些暗痕。
“……”顾承宴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跟这头狼崽子相处,还真是任重道远。
赛赫敕纳起身后也有些不解:
为何他照着阿克娘亲、奥塔它们的方法,乌乌却伤得更重?
明明他从前受伤,狼群里的其他成员都是这样帮他的,怎么……没效?
赛赫敕纳烦躁地原地绕了两圈,转头就想去外面给奥塔它们喊进来——或许是他一个人不成?
眼看少年气势汹汹又要走出山洞不知做什么,顾承宴真是怕了他,忙捉住他一截狐裘:
“别折腾了……家里有药,你要真有那闲工夫——”
顾承宴蜷起双腿,无力地靠到洞壁上,“就陪我泡一会儿……”
反正来都来了,还被少年给他扒成这样,今日登山双腿受寒,这么晾着肉也有寒气侵体的风险。
顾承宴不想回去毒发,便干脆冲赛赫敕纳伸手,要他给自己抱到热泉里。
赛赫敕纳依言照做,却好奇地蹲到旁边,拼拼凑凑说出句:“热热汤,是、药?”
顾承宴:“……”
他看着少年那一本正经、求知若渴的脸,忍了很久,最终忍住了没有解释汤泉不是药泉。
——小崽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真是经不起他一次次这么刺激的折腾了。
赛赫敕纳见他点头,脸上表情又严肃起来:原来这汤能治伤病,那以后他多带乌乌来。
顾承宴半闭着眼,隔着蒸腾雾气瞟了他一眼,在心中浅浅叹了口气,没一会儿就靠到池壁上睡着了。
至于他和衣服是如何回到的雪山别苑的,顾承宴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次日醒来,他又窝在了赛赫敕纳怀里。
对这状况,顾承宴只微微愣了愣神,很快就放松自己——算了,小狼崽热乎乎的,也挺暖。
两人又在炕上躺了一会儿,等顾承宴醒过盹儿,赛赫敕纳才牵着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