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但……狼主难道不该从一而终、忠于自己的伴侣,爱他、敬他,守护他,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么?”
他回头认真看顾承宴一眼,唇角展露出个好看的笑颜,再转向那青年时,神色又冷下来:
“若连自己的伴侣都守护不了,那这狼主倒不当也罢。”
说完,他随手从腰间摘下一片刚才打斗时、不知从谁身上沾着的贝片,随手一挥丢远——
“要这样,兄弟你还要替那位‘长辈’寻仇,那我无话可说、随时奉陪。”
青年眼中闪过数抹神色,他是阿利施部翟王的长子敖力,胡德是他亲叔叔。
但这位叔叔的有些行事作风,他确实不敢苟同。
最近,部落里也在风传,说胡德假借要给狼主找美女做遏讫之名,私下里强占了不少好姑娘。
敖力的额维是翟王的发妻,后来年华老去、色衰爱弛,翟王就又找了许多女子。
后来他额维生女难产而死,翟王也没见有多伤心,埋葬发妻后没几日又扶了新人上位。
敖力想说点什么,但又碍于对方是他阿塔,他娘从小都教育他,要孝敬父母、爱护兄弟。
他不赞同部落里许多事,但又不能在明里反对,一直自己憋着、都快憋出病。
今日听狼主一番话,忽然觉得振聋发聩,原来——夫妻之间还能这样,还可相伴终老、从一而终。
见他呆愣着半晌没说话,赛赫敕纳觉得无趣,给老梅录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后,转身搂顾承宴回毡帐:
“乌乌还病着,外面风大,别扑着了。”
被他半拖半抱地带回帐内,顾承宴这才算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说阿利施·胡德背后骂我,他都骂什么了,惹你这样生气?”
阿利施是戎狄大部,如果可以,顾承宴倒希望能解除误会、获得他们的支持。
但赛赫敕纳却摇摇头,“他骂得可脏了,乌乌不要听。”
顾承宴:“……”
赛赫敕纳给他抱回炕上,然后用脑门拱拱顾承宴额头,“好像不烫了。”
看小家伙根本不想他插手这事,问什么他都在顾左右而言他,顾承宴无奈一笑,捏捏小狼脸颊:
“行,我不管,但你也别欺负他们太过了。”
赛赫敕纳枕到顾承宴腰腹上,“唉,明明是我被他们八个壮汉围着揍了,乌乌好坏,竟然偏帮他们。”
……强词夺理。
顾承宴服了,只好顺着他的话说,“行,那宝贝以后小心些,别再‘被’他们欺负了。”
赛赫敕纳点点头,笑盈盈:“嗯。”
“不过你就这么溜啦?”顾承宴看了眼门帘,“外面不是在过恩吉希节?”
“有坏爷爷在呗。”
顾承宴想想,觉得老梅录也着实不易,便戳戳小崽肩膀,让他别这样叫老人、显得没大没小:
“敬天爱民、宽和仁善,但也要尊老敬老。”
赛赫敕纳嘿嘿两声,绕过这话题正色与顾承宴说他还是得去督战,或者叫亲征:
“这里没有我能完全信任的族人,与其说他们听我号令,不如说是听那白毛毛旗子的,所以我必须去。”
他所谓的“白毛毛旗”,是象征狼主的九旒白旗,这旗子和中原的传国玉玺、尚方宝剑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