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梅录讲过一些。”
中原有三媒六娉,草原上也有求亲、订婚、托媒,但与中原最大的不同是,草原送亲没有轿子。
要么是新娘一家人和新郎一起都是骑马的,要么就是乘坐马车,中途还会赛马、偶尔还有抢亲和战事。
最后是阖家一齐邀请亲朋好友烹羊宰牛,载歌载舞地欢庆一整晚,不像是汉人那样要女子回避躲在喜房。
不过这样的一套流程下来,也是要准备好多天,赛赫敕纳简单讲了讲后,又长长叹了口气:
“唉……也好麻烦。”
“成婚哪有不麻烦的?”顾承宴好笑地踹他一脚,“比起担心这些,你倒不如想想科尔那钦的事。”
赛赫敕纳捉住他的脚踝,拇指在凸起的踝骨上按了按,然后才不屑道:“他有什么好想的?”
“一个自持有好多族群在身后做支持,就想要来打架的坏狐狸罢了。”
“……坏狐狸?”
“嗯,”赛赫敕纳点点头,“他身上有狡诈的气味,虽然总是笑眯眯的,但我能嗅到敌意。”
顾承宴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那你……”
他正准备继续问,帐外却忽然传来白马咴咴的呼喊声,“阿白?”
顾承宴和大白马相处日久,也算知道这匹馋马的性子,它很少会发出这样着急的声音。
他们一前一后钻出毡帐后,只看见大白马挂着缰绳出现在帐外,却没有看见那个去遛马的穆因。
大白马眼睛滴溜溜转,凑上前来用嘴咬住顾承宴的袖摆就要拽他走,那动作姿态,顾承宴一看就明白了:
“穆因出事了?”
大白马嘶鸣一声,用脖子拱了拱顾承宴的肩膀,然后着急地让他上马,只怕晚些来不及。
顾承宴摸摸大白马脑袋安|抚住马儿,然后转头,对赛赫敕纳可怜巴巴地眨眼睛。
——他是很想一跃上马,奈何双腿灌铅一样根本抬不起来,而且腰好酸,也撑不住马背颠簸。
赛赫敕纳:“……”
他无奈接过缰绳,又带上敖力,一起跟着大白马往穆因被掳走的方向赶去。
等他们到了地方,就只见穆因一个孤零零躺在草地里,远看就像睡着了,根本出什么险情。
大白马跑过去,用脑袋接连拱了好几下穆因,甚至伸出舌头来舔,好半天才将人给唤醒。
“诶你们放……阿白?师娘?!敖力大哥!”
赛赫敕纳坐在马背上,只是皱眉看他,倒是敖力下马来扶了他一把,“……你这做什么呢?”
刚才大白马那着急的模样,穆因明显不是睡着了或者昏过去这么简单,但看看周围又好像没什么异样。
穆因坐起来,然后又哎呀一声躺下去。
敖力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他,并伸手检查他的后背,结果又给穆因摸得一个激灵:
“诶别别别,敖力大哥痒痒痒!”
他扭扭脖子坐起来、又借了敖力一把力气站起身,然后才给他刚才的经历讲出来。
敖力一听就沉下眉,面色铁青地转头:“主上!”
赛赫敕纳远眺了一眼起伏的草荡,皱眉想了想刚才白帐内发生的一切,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他眯着眼睛嗤笑一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