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是正红描金,绣样是贴绣,领口是如意纹圆领,看着倒是挺……喜庆的。
就是顾承宴没想到赛赫敕纳一上来就会挑中这么……这么刺激的一样东西。
因为是贴身穿的小衣,许多精巧心思都可以藏在一针一线的绣活里,领口的系带也用了红黑二色拼搭。
见他半天没反应,赛赫敕纳抿抿嘴,眼睛睁得圆圆的,“怎么,这个不可以吗?”
顾承宴:“……”
行叭,他勉强相信赛赫敕纳不是故意的。
“……可以,但你要先闭上眼睛。”
赛赫敕纳从善如流,甚至勾了勾顾承宴的腰带,趁人不注意将那截青色的带子给抽了下来:
“喏,乌乌可以像以前一样蒙住我。”
哦,还会主动提要求了。
顾承宴好气又好笑地睨了小狼一会儿,最终只是将他整个人转过去背对着他,“行了,这次相信你。”
——反正之前绑过了,小狼随便一下用力都能挣脱开,他这绑了还不如不绑。
赛赫敕纳嗯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顾承宴捏着那件小衣,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穿着青霜山道袍的小人,他道冠整肃、衣衫一丝不苟,手里拿着柄洁白如洗的拂尘,在重重地敲他脑袋:
色|欲|薰心!恬不知耻!浑不知羞!
他掌心渗出一点薄汗,胸膛起伏数次,才好不容易稳住了情绪,面无表情地拿起那件小衣来比划了一下:
还好,因为是圆领菱形的缘故,下沿还够长。
顾承宴长叹一口气,慢腾腾将自己身上不适合穿在这件小衣外面的衣衫除尽,总觉得有种——年猪自己跳下锅的感觉。
赛赫敕纳背对着,根本不知顾承宴的心思,只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是接连的叹息。
“……是很难穿吗?乌乌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不用!”顾承宴难得脖子一整个红透,“还没穿好,你现在不许转过来。”
“哦哦,我乖,我不转过来。”
横竖都是“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顾承宴把心一横,干脆利落脱个干净,然后将一头墨发顺到前面,双手拉着红黑色的系带在颈后打了个结。
“……好了。”
赛赫敕纳不知顾承宴在身后鼓捣什么,但这两个字却感觉漂亮乌乌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迅速转身,还担心顾承宴是被女式的衣裳勒疼,结果才睁开眼睛,入目的一切就将他定死在原处。
顾承宴本就局促,被他这种直勾勾的眼神一看,更是手都不知道要如何放,双颊也越来越红:
“你……”
“乌、乌乌……”
两人同时开口,顾承宴险些咬着舌头,赛赫敕纳口干舌燥,总觉得他家漂亮乌乌这是要了他的命——
中、中原的男人,好、好的命。
新婚之夜,原来是这样好的东西吗。
早知是这样,他就应该在乌乌被接回来的时候,狠狠办他个七天七夜的婚典,每天都穿不一样的!
顾承宴是有点难以支撑了,掌心的热汗都快要汇聚成水了,见小狼崽一动不动,干脆上前一把攥住他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