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秀气的一个瓶子,确实小到可以随身携带。
谢鑫昊摩挲着瓶身——
那何嘉呢,何嘉把它带在身上多久?
昨天得知何嘉住院的消息,祁禹隔日就来了医院,来之前还让管家准备了许多补品,拎在手上沉甸甸的。
单人病房里只有何嘉一个人,祁禹敲了敲门,何嘉躺在病床上转过头,缓缓朝他露出个笑。
“你吓死我了。”祁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当即倾吐这一天来自己的担忧,“你母亲接的电话,害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抬眼仔细端详,何嘉穿着病号服,眼神平静地与他对视,但脸色比原先苍白了太多。
祁禹本身就是学医的,对一个人外表所体现出的健康状态很敏感,何嘉肤色是白,可之前从未苍白到给人一种虚弱的感觉。
可现在的何嘉就是。
他还打着点滴,尖细的针头插入皮肤,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明显得有些扎眼。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祁禹皱着眉,语气里有很重的担忧。
何嘉淡笑着,“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他安抚祁禹,语气平淡,反而还有些奇怪祁禹怎么会这么问。
他能出什么事?
祁禹半信半疑:“真的?普通感冒发烧怎么会要到住院的地步?”
何嘉耐着性子解释,“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反反复复的,退不下来,医生才建议住院观察的。”
祁禹表情这才稍微松动,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干脆说:“一会儿把你诊断单给我看一眼。”
何嘉顺从地点点头。
两人闲聊了几句,恰好宋敏华从病房外面回来,见有人来探望,她笑着和祁禹打招呼:
“昨天电话里的就是你吧?”
“阿姨好。”祁禹也笑,“对,是我。”
何嘉向母亲介绍,“妈,这是我朋友,祁禹,隔壁医大的。”
宋敏华点头回应,也和祁禹聊了几句,病房里氛围一派轻松,可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听到何嘉介绍祁禹时,宋敏华脸上一瞬间的僵直。
祁禹是何嘉大学后新交不久的朋友,可何嘉却记得清清楚楚。
宋敏华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沉。
“阿姨,可以给我看看何嘉的诊断单吗?”祁禹问。
“当然可以。”宋敏华回过神,拉开床边的抽屉,那里面有十数张诊断单,和各种缴费单混在一起。即将抽出来之际,她却顿了顿,压住了最下面的一张。
祁禹快速地翻看了一遍,发现果真如何嘉所说是发烧感冒,可能因为个人体质问题,退烧针开了好几针,今天才开始减剂量。
“快补补身子吧,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儿。”看完,祁禹和他开玩笑,何嘉佯装生气,笑骂道,“你才弱不禁风。”
又待了一会儿,祁禹起身告辞。在病房这么长时间没看到谢鑫昊,他感到有些奇怪,正要问何嘉,宋敏华却突然笑着说送他出去。
祁禹霎时反应过来,没准儿人何嘉还没向家里出柜呢,自觉差点失言,祁禹庆幸自己慢了一步,悻悻地离开了病房。
然而,刚走出去几步,他脸上的笑很快凝固住——
手机屏幕上,齐越和季泽远的消息一前一后,明晚,八点,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