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长舒一口气,解下披风包住小猫,塞到怀里跟了上去。
回到颜府,刘通见林痕抱着只猫很是惊讶,发现小猫奄奄一息后就只剩心疼了,立刻张罗人去准备点马奶。
猫太小不能洗澡,两人就把猫按在怀里,拿着绒布从头到脚地搓,颜喻起先还觉得新鲜,看了会便觉没意思,回了书房。
容迟正在等他,苦着脸呆坐着,显然没带来什么好消息,见容迟手边的茶杯是空的,他便走过去帮忙斟茶,问:“查到什么了?”
“矿。”
颜喻动作一滞,茶水当即就满了,流到桌面,可惜他已经没心思去管:“保真吗?”
若是往常,容迟肯定开始阴阳怪气了,但他现在心事重重,只道:“我像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和程风一样,我也没能派人混进江棣的府邸,还是从临近州县的卷宗里发现了异样,他们这几年总有青壮年离奇失踪或暴毙,我觉得奇怪,一步步查下去才找出点眉头。”
容迟说着摇了摇头:“现在线索不够,现在只能确定是矿,应该还不小,但到底是金矿还是铁矿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是什么矿,对这个整天琢磨着造反的江棣来说都是如虎添翼,你最好早做打算。”
只短短两句话,却让颜喻生出满身的疲惫,他坐下,按了按太阳穴,道:“行,我知道了,继续查,能查多少是多少,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其余的事,容我再想一想。”
“你放心,我都明白,”容迟拍了拍颜喻的肩膀,欲言又止,顿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起先我一直觉得时间还长,就没问你的想法,现在这事一出来,便不能再拖了,明年就是质子五年之约的最后一年,注定太平不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颜喻摇头:“能有什么打算,杀不得也放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吧。”
“还别说,你看得还挺开,”容迟点头,又愁眉苦脸道,“要是我处在你的位置,肯定愁得头发都掉完了。”
颜喻苦笑:“不看开也不行啊。”
“也是,”容迟应和了声,突然起身按住颜喻的肩膀,俯身逼近,“颜喻,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考虑挣掉朝堂里的枷锁,带着江因离开吗?即使我为你们做好万全的准备。”
容迟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形象,颜喻见过他严肃正色的样子不多,几乎每次都是因为这个问题。
从前的颜喻总是糊弄过去,这一次,他也端正了神色,回答:“容迟,你知道的,即使没有先帝那一出,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我现在是有能力阻止这江山动乱,沦落到一草包手里的。”
颜喻明白,自己打小接受的教育,早就让他迂腐到了骨子里,志气也好,愚忠也罢,他早就改不了了,也不想改。
至于江因……
怪他妄图寻找两全的法子,等哪天他真的扛不动了,即使拼尽性命,也会送他离开。
容迟叹了口气,拍着颜喻的肩膀:“罢了罢了,要不怎么说先帝那狗东西捏了个最满意的傀儡呢。”
颜喻无话辩驳,唯有苦笑。
“算了,你既决定,我定然会好好帮衬你,”容迟摆手,“查探的事交给我你放心,你多想想对策吧,省的到时候措手不及。”
容迟任务缠身,又不好找人传信,只好亲自过来,现在又着急回去,颜喻叫住他,道:“你不是想喝梅花酿吗,刘伯刚从酒庄讨了三坛,你带走吧。”
“那感情好。”容迟恢复了点精神,“不过我要一坛就行,剩下两坛留着给你当个念想。”
……
林痕收拾完小猫已经很晚了,雨也已经停了,空气被洗刷的格外清醒,他收拾好自己就去见颜喻,却被告知颜喻正在后院的凉亭等他。
晚风很凉,林痕抱着狐裘给颜喻披上,坐到颜喻对面,这才发现桌上摆着酒壶。
酒香淡淡,不算馥郁,其间掺着凛冽的梅花香,沁人心脾。
见颜喻要给自己斟酒,林痕连忙伸手按住:“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