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的社交圈虽然不狭窄,但却大多局限在和他自己同样的商业大佬身上,加上他自结婚之后更是养成了良好了自我管理意识,通讯录里翻来翻去竟还真没能帮上自己忙的人。
杨率愣住了,“婚庆?你想办婚礼?”
时川答应得云淡风轻:“对啊,怎么了?”
脊背蓦然生出寒意,杨率瞬间想起自己上次和他时哥说的话,他登时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碎嘴子,嘴上鼓起勇气追问背后原因:“哥你别是又给我找了个嫂子吧.......时哥你听弟弟一句劝,游哥都已经是百里挑一的人了,你再怎么不满意——”
杨率的心脏打小鼓似地跳个不停,没说完空气总就蓦然插进来一道响亮的骂:“去你妈的乌鸦嘴,谁说我换老婆了?我和你游哥两人好着呢。”
原来是这样啊。
如同劫后余生,杨率扑哧一声笑出来,毫不留情地调侃道:“哎呦呵,别人到你这个岁数顶多撑上一句老房子着火,时哥您不一般呐,直接老房子翻新了。”
这小子总是油嘴滑舌的,时川再度笑骂一声,然后开口详细解释:“我想再和你嫂子办一次婚礼,上次那场想想我就不太满意,乱哄哄的一大片人,连我老婆面对面说个‘我爱你’都没听见。”
杨率冷不丁戳破时川:“嫂子那时候哪说过这句话啊?我们伴郎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的,游哥只是说了句‘我愿意’。”
对面一阵沉默,没眼力见的杨小刀继续找补:“时哥你也是的,连个愿意都没说,直接就回了句‘我也是’,当时你们是没看到台下伯母的脸色啊,我们几个都害怕她当场掀桌子站起来。”
时川已经开始后悔找这么个废话匣子商量了,但是人家说的毕竟是事实,何况自己当时确实太过分,别说一年两年了,就算十年二十年过去他仍然问心有愧。
“搞婚庆的朋友倒是认识那么几个,”杨率默默叨叨地对着空气报出几个人名,然后停顿一下,对着时川迟疑问道:“哥你别嫌我多嘴,但是我看嫂子平时那副样子怕是不喜欢热闹吧,这个事情......我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我明白。私人婚礼,本来也不打算邀请什么外人,更重要的其实是把他的师傅和老师叫过来聚一聚,也算给他们一个交代。”
杨率从对面说出“私人婚礼”这几个字的时候就默默噤了声。
圈子里像时川这种结婚之后还大张旗鼓地搞什么二次婚礼的人不算少见,只是他们更多是以结婚纪念日之类的名义来举办。杨率自己从前因为好奇也参加过几次,到了现场却忍不住捶胸顿足大呼上当。
夫妇俩他都认识,两人在外面玩得一个赛一个花花,女方听说和自己的保镖关系暧昧,前段时间男方更是被曝出了什么包养大学生的丑闻。
杨率当时年纪还小,正是最黑白分明的时候,边听着旁边的宾客嘲笑夫妇俩的花边新闻边撇嘴。他在台下震惊地欣赏了一会儿举案齐眉的假象,转眼就瞥见了旁边架着的各大媒体的长枪短炮。
这次杨率自己咂摸过味儿了。
原来什么所谓的结婚典礼是假,让外人看见这副琴瑟和鸣的模样,间接稳住公司股价才是这个圈子里公认的真正目的。
方才收到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杨率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当年的那件事。作为上流圈子里的舆论中心,几年前时家人一直低调得让人有些不太适应,直到反骨时川从国外回来后,关于他的小道消息才渐渐丰富了吃瓜群众的八卦内容。
有关他和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