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了,想要送给你。”他说。
“那你在上面写个名字,然后画一个爪印,行不行?”方渡燃一点儿不客气。
郁月城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不过做起来很简单。“那你也画一个?”他问。
“成啊,我画个比你大的。”方渡燃大言不惭:“你只要画了,我当头像使。”
郁月城点点头,把画好的海底风向图推给他:“图解最方便。”
方渡燃扫一眼就问:“画图也不会怎么办?”
坐在郁月城的书桌凳子上,郁月城搬了凳子坐在旁边,正靠过来手肘压在桌面上示范:“那就先看题,根据题干一句句的来分析,来拆开,你看第一句,它说白天吹的是西南风,先画个箭头标识一下……”
“西南风我也分不清。”方渡燃说:“我只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郁月城成功被他问得呆住。
方渡燃往书上一指:“我怎么知道在这座山上哪里是西南?”
郁月城知道他要补充基础理论,没想过会在这里漏下。
方渡燃基本明白,但看学神降低格局给他补课,还被自己问住,挺好玩儿的。
也就几秒钟,郁月城就在本子上真的用最笨的办法给他写出来上下左右,然后把草稿本翻转,朝向换成题干里的山地方向:“在考场上可以转试卷。现在我们就站在山脚下,从这里看,南在这里,西南……”
方渡燃等他说完,本来基本明白的题,是想哄他玩,这回彻底弄透了。
“懂了吗?”郁月城抬起头问他。
“懂了。”方渡燃拿起笔把错题改过来,郁月城坐在身边安安静静的。
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干别的,就看着他写。
被人盯着做题不是个舒服的事情,被郁月城这样守着写题,方渡燃不觉得难受,反过来还会想到别的。
“你没别的事干吗?”他问。
郁月城:“现在没有。”
方渡燃:“不看看书什么的?我看你在学高数。”
郁月城:“今天的学完了,拔高题也做过了,都发给教授了。”
“你家有几个教授?”方渡燃感觉他家书香门第的成分有点浓厚。
“我家只有我父亲是,大伯读了博士,在做基因方面的研究,你见过,姑姑没有读博,研究生毕业在检察院工作。”
郁月城一点不介意把家庭情况都交代出来:“小时候给我上课的家庭教师都是大学教授,我父亲他们认识得多,到现在还在带我。”
方渡燃咽下预料之中的答案,这成分比想象中还要浓厚。
“那你给我补课,不觉得无聊吗?”他问,郁月城的耐心好得过分。
郁月城摇摇头:“我觉得有趣。”
“有趣??”方渡燃想不出这是哪来的结论。
以郁月城的水平,他几乎在给自己讲一加一怎么算。
“嗯。你提的问题很多我都没想过,角度比较……意外,新颖。”郁月城道。
话是真诚的,大白猫不会损人,方渡燃却切实受到了打击。
“你这话让我觉得是在降智。”他说:“让学神来感受一下从十八楼掉到负十八的激情。”
郁月城浅笑,纤长睫毛在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