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了热水,她涂上透明的唇膏,让我抿一抿,唇色就深了点。”郁月城照过镜子,不过是把他的明暗面突出了。
他的皮肤太白,脖颈上用来遮掩淤血掐痕的药膏都需要特别调制,今天也是现场配色才找到合适他的。阴影的颜色被压下去,原本因肤色被弱化而稍显阴柔的五官,立刻显现出真实的轮廓。
方渡燃知道他原本就是这样,他凑在郁月城的面颊上细细数过,现在骤然化为可见的模样,站在身前的少年身上有股沉淀的落落大方的英俊,让人不敢直视。
“不喜欢?”郁月城问。
“没有。”方渡燃笑了笑:“看起来突然不太好欺负你了。”
郁月城:“凶吗?”
方渡燃摇摇头:“帅。”
郁月城垂下头,把视线放得比方渡燃低一点,脑袋往前一送险些碰上他的鼻尖,后背微微弯曲,用比他矮一截的姿态把自己靠过去:“校霸也有不敢出手的时候?”
方渡燃发现他在借用自己说过的语气,伸手轻轻碰了碰凑上前的黑色发梢:“你现在特像一只等人摸头的猫。”
郁月城眸光微动。
方渡燃垂眼对视:“不能摸。摸了又得造型。”
郁月城唇瓣轻抿,过了两秒,方渡燃听到他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小地叫了一声。
“喵……”
总给郁月城套上的臆想从他的描画里真实走出来,方渡燃愣了一瞬。
眼前英俊的少年还是他圈在自己领地里温驯的大白猫,会配合他,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真实的模样更透出郁月城原本沉积在气质里的修养。
要十几年的时间,优渥的家境,严谨规范地行为准则,还要……可能什么都有,也不一定能养出来郁月城这么好的大白猫。
方渡燃摸不了头,就捏捏他的耳垂,权当给大白猫顺毛:“没拿手机,不然我一定给你录下来。”
“想听拍完了再让你听。”郁月城说。
“诱惑我?”方渡燃提唇笑道:“陈风雨让你这么干的?”
“他让我开导开导你,说你对待镜头存在心理排斥。”郁月城没有否认,摄影师的建议和对方渡燃的断定,他不打算完整地复述,但方渡燃有资格知道。
“可能是吧。”方渡燃握上他的手臂将他后背拉起来站直:“他们以前也拍过我,我不喜欢正面配合。”
“有原因吗?”郁月城问。
“……”不知道三个字卡在当口,这一次方渡燃选择不回答。
他也发现了,他现在越来越不习惯在郁月城的面前撒谎。
或者说,他越来越倾向拿自己来面对郁月城,而不是藏起来。
“他说镜头里面的你不自信。”郁月城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不愿意展示自己美好的肉.体。”
“美好的肉.体。”方渡燃打眼望去周围散开一大截的工作人员:“亏他也说得出口。”
“我也这么想。”郁月城道。
方渡燃指指自己:“我?”
“美好吗?”他问。
郁月城:“嗯。”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费让你违背良心,我出双倍。”方渡燃面上的一点笑意又轻又薄。
“那你需要再加一份本金。”郁月城说:“是我说的。”
“我觉得你很好。”他完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