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嘴上明晃晃摆着一个被咬破的伤口。
“怎么才算。”他问。
方渡燃短暂思考, 顺着说出来:“有爱就算。”
郁月城眼里透出一丝诧异,方渡燃才发现他说错了话。
他都不敢想的字,哪来的脑子说出来。
界限模糊的东西,他没想让郁月城回答的,因为自己都不一定能给出答案。
“我不知道那有没有。”郁月城如实说。
就事论事的态度让方渡燃松了口气,脑袋一垂,满眼都是郁月城身上破破烂烂的伤痕,他怎么好意思说“有爱就算”这种话。
有爱他就不会把无辜的大白猫伤成这样。
他以前最怕自己伤及无辜,害了别人,到最后被伤到的是他想捧在手里的。
方渡燃轻轻地笑,肩膀微微颤抖。
这一下让四肢百骸都在共鸣阵痛,身体叫嚣着要平静,要停下,神经愈发兴奋,他听到自己笑出声。
他在敏感时期,郁月城已经能适应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只是这次看起来比之前要难过。
方渡燃在笑,他却觉得难过。
“你在山里找到我的时候,有把我的衣服拿回来吗?”方渡燃问。
郁月城立马会意:“你的外套?”
“嗯。”方渡燃肩膀支撑困难垮下去。
郁月城顺势把他靠在自己怀里,动作娴熟:“拿回来了。”
“沾了些药品和污泥,不好清理,已经找专人去打理了。”他说:“等你回家之后,应该就送来了。”
方渡燃想点头,发现费劲,沉闷地“嗯”了一声。
也开始接受这样不分你我的“回家”。
郁月城在他清醒之后,当着他的面才按下可以进入的门锁。
方渡燃没有反应,这是默许了。
等在门外的方天泽应声而入,第一时间推着各种仪器进来,要先给方渡燃做一个即时的检测,然后才能安排送到哪一个房间去对接下一步。
“就你一个?”方渡燃在他弯下腰给自己腿上绑检测仪的时候问。
“就我一个。”
方天泽谨遵团队的安排,多跟他说话排查心理因素,不能让项目的实验个体有任何不安全感,所以方渡燃没有接话,他自己又接着做了解释。
“等会儿那边有接应的成员。我是先来做个基础检查,不会带来任何不适······”刚一说完,检测神经系统和模拟体感的面板上就数值狂跳,正在报警。
他回头看,顿时心惊,前一句还在说没有不适,科学仪器就告诉他,目前的检测生命体正在承受超出人类体质五倍的极限疼痛。
是看到数值符号都能让他窒息两三秒的程度,毕竟方渡燃的外形和肉.体外观还是人类的模样,他的感知力还要比正常人高很多。
这样的数据发生在一个人类的肉.体上,既荒谬又可怕。
正常人根本熬不过去,这会儿应该早就见阎王去了。
“有问题吗?”郁月城看到仪器报警,但是门外并没有别的人进来,猜到大概是一些不会影响进度的问题。
“有一点。”方天泽说:“不过问题不大,多点记录的问题。”
“我能知道吗?”郁月城直言。
方天泽先是去看方渡燃的状态,这是他们整个团队都在关注的,方渡燃的状态是最重要的。
他现在醒了,郁所长千叮咛万嘱咐他是有个人强烈意志的,要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量尊重实验体的意愿。
人体实验,到底还是很难去划分成没有感情的生命体,但处处完全尊重对方的意思也无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