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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渡燃上课不带手机的,回宿舍里丁羽和路至安都还没回来。
他拿上手机给赵霖打电话,被人挂掉。
手里的书没放下,直接带上打算出去,走的时候发现宿舍跟他走的时候不太一样。
站在中间环视一圈,是许烈阳桌子下面的一个箱子消失了,书桌前的椅子也被转过方向。
方渡燃特意去看了看他床位底下的插线板开关,开着的,显示器却被关了。
有人来过?
许烈阳回来了?
方渡燃给许烈阳打过去电话,许烈阳的电话是在学校里也会偷偷带上的,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起来。
“燃哥?”对面问。
方渡燃:“没存我号码?”
“怎么可能,你号码我倒背如流。”许烈阳那头有汽车的鸣笛声,回话也有点匆忙的感觉。
“这不是饭点儿吗?你是回宿舍拿手机了吧,怎么不去吃饭?”许烈阳问。
他对方渡燃的上课习惯也很熟悉。
“我看宿舍里被人翻过,你的箱子不见了。”方渡燃问:“你回过学校?”
“回过。那是我刚搬走的。”许烈阳说:“不用担心,有你在呢。校霸的宿舍谁敢乱翻?”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方渡燃问。
“我不知道。我这有点事。”许烈阳停顿一秒:“处理完就回来了。”
“上高架了,先生,往哪开啊?”
电话那头传来不标准的普通话,有浓浓的榕城本地方言的味道。
许烈阳的声音离远了:“去乔坎。”
“那可远了,打表划不来啊,爬山要加钱。早说我们走高速能省一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看他说。
许烈阳:“我给得起路费,让你去去就行了。”
许烈阳的声音有些跟学校里不一样的沙哑,不是熬夜或者感冒了,就是刻意压低过。
为了显得自己成熟?能给得起路费?
从榕城直接到乔坎乡下,听那边的意思应该走的是国道或省道,要绕上很大一圈,穿过榕城外沿的那几座山。
爬山加钱,路费大概上千多。
“喂?燃哥?”手机重新被接起来,许烈阳喊他的声音还是充满活力,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嗓子里还有点拔高声线也掩盖不住的沙哑。
“我在听。”方渡燃问:“你要下乡?”
“嗯,我去帮我爸收点东西。”许烈阳说。
方渡燃突然有种预感,跟他放学时对赵霖的预感不一样。
赵霖可能是出事了,但是许烈阳······
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高三了,十二中的高三,连离开都是没有告别的。
教室里的人,说走就走了。
刚回来那天的晚自习还有十几个人,今天就少了几个。
他突然觉得许烈阳这次去乔坎,他们可能、也许,也会没有告别。
这种对方不会再回学校的感觉从哪里来的,他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