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栋被段逐弦母亲留给段逐弦,而后又被段松不择手段转到段飞逸和后妈名下的房子,那个段逐弦少时居住过十几年的,唯一的家。
见段逐弦唇边的笑容些许凝固,江杳有点揣摩不出段逐弦的心思,是高兴、惊讶,还是无感,亦或是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不打声招呼就插手他的过去……
他忍不住出声解释:“这套房子被段飞逸转赠给一个姓刘的人,后来那个人又紧急转手变现,我就把它买下来了,不然这么好的房子,肯定不愁销路。”
“我用的是我自己的婚前财产,本来想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你的,但没想到过户还挺顺利,于是它就变成蜜月礼物啦。”
“你千万别嫌送房送车什么的俗套,谁叫你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什么都不缺,可它毕竟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同样的你也不许生气,怪我没和你商量,我这人做事随心所欲惯了,你也知道,你反正已经摊上我了,就——”
后续叭叭找补的话,悉数被一双微凉的唇封住,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仿佛要将他吞没的吻。
那接吻的力道不似亲昵缠丨绵,更像是在用血肉下的灵魂侵丨袭他,掠夺他灵魂栖身的半席之地。
明明身在山巅,江杳却有种被段逐弦拥抱着推入深渊的失重感,或许是轻微缺氧导致的幻觉。
但这幻觉令他上瘾。
两人相拥着,在云海环抱中亲吻,直到唇舌发麻,也不足以宣泄翻涌的爱意。
双唇分开,段逐弦用额头抵着江杳的额头,微微喘息着说:“不愧是个小骗子,说什么不懂浪漫,明明比我浪漫得多。”
江杳本就被亲红的脸又蒙上一层红晕:“你喜欢就好。”
“杳杳,我爱你。”
段逐弦说,拇指一遍一遍摩挲着江杳的脸。
“嗯,我也爱你。”
江杳轻声回应。
日出已经看完了,两个人却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相拥而坐。
没说话的这段时间,段逐弦低头看向怀里已经闭上眼睛的人,稍稍动了动。
“困……”江杳半睁开眼,用头顶蹭了蹭段逐弦的颈窝,轻车熟路地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重新闭眼。
段逐弦把滑落的毯子抖开,折厚,紧紧裹回江杳身上,重新把人拥住:“困就睡一会儿吧。”
然后,他垂眸注视着江杳,手掌轻轻拍打江杳的身体。
没多久,怀里的人就睡着了,眉眼舒展,唇边似乎透着几分笑意,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也不知道做了场什么好梦。
段逐弦不困,没睡,但仿佛也在做梦。
能在光天化日下亲吻他怀中这个男人,哄他睡觉,人间最美的梦也不过如此。
段逐弦拿出手机,点开音乐,分了一只耳机在江杳耳朵里。
沙哑轻缓的情歌,如同最隐秘的私语,让江杳唇边无意识的弧度越扩越大……
*
蜜月最后几天,两人走遍这座小城的所有角落。
白天反复告白,夜里纵情欢丨爱。
春天,是个不会入眠的季节。
江杳无可自拔地爱上了苑市,这是他人生中突然寻访到的一座世外仙境,这里见证了不可思议的一切,十年二十年,他的心将永远流连此地。
上元前夕,江杳把欢快的鼓、青灰的树、不知名的花、群山之巅的云海和日出,把一切不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