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殷一一听入耳中。
他手中物?品不轻不重“笃”地搁下,是一只?玉盒盛装的药膏被清脆响亮地放在桌面?。
男人掀起眼睑,淡声道:“过来。”
织雾后背一颤,动作僵凝在床榻旁,哪里敢真的过去?。
可想要继续作下去?,也只?能不断洗脑自?己真的是晏殷妻子的情形,晏殷是自?己的夫君。
她得表现?的足够愚蠢天真,才好?不叫他察觉出她背地里真正企图。
在不断给足自?己暗示的情况下,织雾这才泪眼汪汪地起了身。
她走来晏殷跟前,好?似受了天大委屈此刻只?想往夫君怀里钻的妻子一般,顺势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分明夫君不在皇祖父面?前为我说好?话,放任旁人来管教?我……”
猜到他多半已?经知晓事情全貌。
在他开口问责之前,她便率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都怪在他的头?上。
更甚至,在男人身体毫无防备下蓦地紧绷,察觉她坐于他膝上的举止时……她也只?假装不清楚自?己这样?做有多冒犯于他。
她只?故作不知情地摊开手掌,露出红红肿胀的手掌心抵在他眼皮底下,似要惹他心疼。
“夫君要轻一些。”
晏殷情绪向来藏得深,看不出太大变化。
因而此刻也仅是目光沉沉地看向自?己怀中莫名多出来的美人。
却不知……她哪只?眼睛看出来他要给她上药的意思。
周围的宫人霎时目瞪口呆,向来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竟就这么冷眼看着顾小姐坐入怀中,而隐忍不发……
晏殷何尝不清楚她往日明明羞得动辄红了面?颊,今日却一反常态地主动挨着他这个“丈夫”。
似乎对她到底想做什么产生了兴趣……
玉盒盖子挑开后,男人将药膏涂在她掌心里,便听见她又喊“疼”。
晏殷捏住她手掌的动作微微一顿,垂眸将那红肿打量入眼。
原本?柔嫩的白皙手掌心有了戒尺红肿的印记,横纵的红粉肿肉竟又好?似什么靡丽的伤痕,似想勾得人抚碰上去?……将她捏得眼眶更加潮湿。
但晏殷显然更理解不了这样?的伤口为什么需要上药。
听说她是噙着泪眼回来,只?当她是皮开肉绽。
连上药消肿都这样?娇气,怕不是想叫旁人将她含入嘴里了?
织雾见他怎还不嫌她矫情,眼角的泪珠都还未擦干,便抬起眼睫问他,“夫君心里可有那医女?”
发觉他坐得仍然定?当,她只?得硬着头?皮将手指攀上他的苍白脖颈,将脸颊贴得他心口处更近。
像猫儿?一般,故意将湿哒哒的眼泪蹭在他衣物?上。
大概这样?是真的触碰到了男人不太可以忍受的底限。
晏殷按住她的手指,脸色沉沉地启开薄唇,吐出“荒唐”二字。
这荒唐却不知说的是她这种行径,还是她臆想他和医女会有情竟是件十分荒唐的事情。
织雾顿时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继续自?己为人/妻子的角色,“那夫君心里只?准有我,再不准有旁人。”
“不然……阿雾心口难受。”
美人抽噎着气息,语气软软地继续央求道:“夫君……我想回丞相府去?看看……”
哪怕说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