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一直躲在房间里,裴仅临走的时候在门口和她说了一声,她也没敢答应。
一直到放学后,裴仅从学校回来,在她房间门口敲了几下,她本来装死不答应,但在裴仅又敲了几下后还是出了声。
裴仅走进去,问她好点了没,昭昭点头,裴仅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我小时候生病了,我妈妈就会给我削苹果吃。”
如果是几年后的昭昭,她肯定会幽默一下,说一句:“你妈妈还挺先进的呢,知道one apple a day,keeps the doctor away。”
也许说完,裴仅就会因为这个笑话过于冷,而转身就走了,这样就不会有下一幕——在给她削苹果的时候,裴仅把自己的手指削破了。
血汩汩流出来的一刹那,昭昭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裴仅拿着刀向她扑过来:“李昭!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李昭……醒醒……阿昭……”
裴仅的声音似乎跨越时光,经历了漫长的变声期和青春时代,再次向着她奔跑而来。
她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二十几岁的裴仅眉心紧蹙担忧地看着她,头顶是白色的救护车车顶,旁边还坐着两个医护人员。
“……裴仅?”
大脑宕机,昭昭努力将记忆回溯到当下的时刻。
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她去万丽丽家里赴约,然后看到了万丽丽躺在地上,走过去发现万丽丽腿下的一滩血泊,再然后她就昏迷了。
“万丽丽……?”
“她在另一辆救护车里,医生已经紧急抢救了,初步判断是跌倒引发的□□出血昏厥。”裴仅回答。
“孩子呢?会有事吗?她已经九个月了!”
“不排除早产可能,医生会尽力的,幸好你发现得早。”裴仅说,把想要坐起的昭昭摁了下去,“你先躺好,你帮不上忙。”
“我已经没事了,我就是——”
她胳膊撑着支架想要起身,旁边的护士看不下去了:“这位小姐你就老实躺着吧,别一会儿又低血糖晕倒了,你都不知道一进屋看到你躺在一堆血里的时候裴医生吓到脸色发白的样子。”
昭昭动作顿住,她缓慢看向裴仅,裴仅冷着一张脸:“我没有。”
“什么没有?”护士同他辩论,“你大吼着让我们抬担架,又是检查呼吸又是做心脏复苏的,要不是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我都怀疑你那个表情像是要马上殉情了。裴医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面。”
裴仅脸上浅淡地飘过一丝薄红,他动了动肩膀,看向昭昭:“看什么。你现在需要休息,闭眼睡觉。”
昭昭:……
大哥,在同事面前丢脸的是你,干嘛拿我开刀。
她撇撇嘴认命躺下,脑海里琢磨方才护士小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