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徐太医的姿势,有些哑口无?言,半晌才迟疑地问道?:“徐太医这是……?”
徐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怀中?的药箱轻轻放到桌子上,左右拍打袖子给她行?了个礼,“微臣见过靖贵妃娘娘。”
顿了顿,开始解答叶芳愉之?前的问题,“不是,紫鹃姑娘说要小心?一些,莫要被大阿哥瞧见?”
其实不用?紫鹃交待,他这段时间本也打算避开着大阿哥一些的。
原因无?他,只因每次被大阿哥撞见,都会拉着他东问西问,恨不得让他把嘴里十多二十颗牙牙全都仔细检查一遍,精准推断出每颗牙牙的掉落时间,好能够让大阿哥有个心?理准备。
光只是问牙也就算了,毕竟医者仁心?,看着大阿哥小小一个孩子,成?天为掉牙的事烦心?,他自?己也有些看不过去,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是以每次都极为耐心?地接待了大阿哥,对大阿哥的问题尽量做到有问必答。
可是……关于冰球,虫虫什么的……他确实知之?甚少!
甚至在大阿哥提出牙虫这个概念之?前,他对此可以说得上是,闻所未闻!
——学医十多年,他确实没听?说过有什么人的牙里会长虫,也没有听?说过冰块能够杀虫。
偏偏大阿哥每次都说得振振有词,信誓旦旦,他若是不信,小家伙就会“啊”一声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凑到他眼前,非要他再看一次。
再不然?就是质疑他的医术不精,功夫没学好,才会检查不出来他嘴巴里的虫子……
“我都听?人说了,做大夫者,最是喜欢研究疑难杂症,因为只有通过此方法,才能精进?医术。如今徐伯伯有了我这么个疑难杂症患者,难道?不是一个特别棒的机会,能叫徐伯伯医术更精吗?所以啊,不若徐伯伯再给我检查几遍吧,这回我把嘴巴张大一些,再用?口水巾接着,必不会叫口水流到徐伯伯的袖子上的……”
徐太医人跪在叶芳愉跟前,大阿哥的童言童语却突兀地浮现在脑海之?中?,叫徐太医有些恍恍惚惚,眸光都涣散了片刻。
好在叶芳愉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她也不知晓自?家胖宝宝因为掉落的三颗牙,成?日?跑去“骚扰”徐太医的事情。
见他给出了合理的解释,当即就点了点头,“确实是本宫吩咐的。”
她没再多问,身子往榻的里侧挪了挪,把之?前不小心?崴了的脚露在外边。
杜嬷嬷便?过来同徐太医低低解释了一番缘由。
徐太医一边听?着,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个羊肠手套戴好,在伸手检查叶芳愉的脚踝之?前,忽的又问了一句:“那娘娘今儿穿了一天花盆底,脚踝处的疼痛可有加剧?”
叶芳愉摇摇头,“今儿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的,所以并不怎么疼,站立的时候,若是动作幅度不大,脚踝也不怎么疼,只走路的时候会有一点点隐约的阵痛。”
徐太医点了点头,隔着手套和棉袜,在叶芳愉脚踝关节处检查了一番,左扭右扭,同时仔细观察叶芳愉脸上的微表情。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他收手起身,“娘娘的脚踝并无?大碍,晚上拿块干净的热棉布敷上两刻钟,再抹些药酒揉开,今儿早些休息,明日?少动少走路,若是还疼的话,就用?棉布包着冰块,在痛处再敷上两刻钟,涂些药酒,三两日?就能好。”
叶芳愉闻言,紧拧的眉宇这才松开,面上重新染上笑意?,“行?,本宫都记下了。紫鹃,你帮着去送一送徐太医。”
而徐太医收拾药箱的动作却十分快速,几乎只在她话音落下的下一瞬,他就盖上了药箱盖,拎着起身,朝叶芳愉行?了个礼,跟有人在后面追似的,步伐急促又小心?,很快就出了翊坤宫的大门,身影在宫道?拐角消失不见。
送他出去的紫鹃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