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带来我看看。”
林晋慎吃了几口,道:“婚姻不是儿戏,凡事慎重考虑,别急着下定论。”
“知道了。”林予墨蔫蔫地回。
餐桌上题外话只提了几句,又聊回公司,一家四口,三位都是业界精英,她像充数一般,不感兴趣也插不上话。
从小到大如此,父母视她掌上明珠,漂漂亮亮,顺遂如意就好,大哥不一样,他是寄予厚望的继承人,要求严格到近乎苛刻。
林予墨有不服气过,但尽全力后还是无法超越亲哥这座高山,她的努力不值一提,久而久之,那股气焰彻底熄火。
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滋生出作为废物的失落。
林予墨没什么胃口,慢条斯理地喝过汤,放下筷子:“我吃好了,爸妈,大哥,你们慢吃。”
秦如云看过来:“怎么还没吃什么就饱了,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好好吃饭?”
她已经起身,说自己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上不回来了。
“去哪?”
“傅砚礼,有东西在他那。”
林晋慎闻言皱眉,声音低沉严厉:“你别总是去打扰他,他手头上捏着中永证券的收购,没工夫陪你瞎闹。”
“知道了。”
林予墨挥挥手,人已经换好鞋进电梯。
傅砚礼回国后就从傅宅搬出来独住,位于星博大厦附近,市中心,地理位置优越,高效成功人士偏爱。
林予墨来的次数太多,以至于门卫早已脸熟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她熟门熟路,畅通无阻地指纹解锁开门,玄关位置拿出拖鞋换上,客厅的灯开着,不见人,她随手扔包,沿途开灯,上二楼,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的灯亮着,门没关。
书房大而空旷,傅砚礼坐于书桌前,电脑屏幕的光反打在他脸上,他坐姿笔直,宽肩,居家服也被他穿出几分正装的味道,板正直挺,没什么褶皱,工作时会戴银边眼镜,镜片下的眼漆黑平静,有那么点清冷禁欲的味道。
林予墨想到朋友对傅砚礼的评价,是前半生守灯伴佛,数十年如一日的清心寡欲克己复礼,才能修来这样的脱俗气质。
眼下看来十分贴切。
“什么时候来的?”傅砚礼停下动作。
“刚来。”林予墨抱着手臂,倚着门边,没个站像,“你忙我自便了。”
丢下一句话,她走去客房,衣柜里是她留在这的几件衣服,手臂绕到后背拉开拉链,裙子从脚边滑落,进浴室,洗澡出来三两下套上宽松T恤跟短裤,出来时,随手拿过抓夹将头发夹紧。
下楼先扫荡冰箱,拿零食水果跟喝的,一块抱到客厅,往她钟爱的沙发躺下,选部电影,舒服到脚趾舒展。
不顺心的时候,她就会来这过夜。
电影里出现云杉的脸,林予墨才惊觉她是主演,平日里互怼惯了,现在见她人模狗样多少出戏,回想她们认识已经十年,转眼都已经26了。时间太快,日子过得稀里糊涂没有实感,说句不要脸的她觉得自己才刚大学毕业。
就像姑姑说的,26,是已经到要考虑成家的年龄。
她虽然不认,但也懒得跟他们争执,结就结吧,早晚都糊弄不过去的事。
想到相亲对象,林予墨苦恼地抓抓头发,只希望眼下这位能靠谱点,她要求不高,不越过底线就行。
傅砚礼午夜结束工作,林予墨已经睡着,灯是关着的,只有电视屏幕亮着,电影已经到片尾,放着致谢名单,他驻足片刻,视线落在沙发上的人,皱起眉头。
屏幕的微弱光线照出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