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么说,她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赤苇京治的左手虚扶在她腰上,他喉咙微微滚动着,觉得手心有点痒。
他突然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于是看向她的眼睛。
在那双水蓝色的眼睛里,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他的脸。
眼神锋利,嘴唇也抿着,不仅不可爱,甚至是有着攻击性的。
“……可爱?”他迟疑的重复。
“嗯,很可爱。”
赤苇京治无奈的笑了:“可爱应该更适合用来形容你吧?”
被反将一军,桃沢月海睁大了双眼:“可爱?我吗?”
“嗯,我觉得桃沢很可爱。”他直白道。
桃沢月海觉得自己的脸颊在迅速升温,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姿势很暧昧,终于害羞起来。
她后退几步,想拉开这个暧昧的距离,但是因为太着急,居然忘记了自己还拽着对方的袖子。
差点摔倒。
好在赤苇京治扶住了她。
他的左手扶在了她的腰上,被拉开的距离又重新缩短,此时此刻,他们的姿势很像是一个拥抱。
桃沢月海的鼻尖从他的衣领擦过,闻到了很清冽的香味。
是雪松的味道。
这个特殊的拥抱没能持续太久,赤苇京治很快松开了手,桃沢月海也顺势离远了些。
夜晚,街头小巷,昏黄的路灯,晚风温柔地抚过脸颊,试图降低燥热的温度,有月光洒下,少年少女慌乱的心跳重合在一起,路边一只野猫经过,伴着细软的叫声,很快隐去了。
雪松的气味渗透进来,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她已经没法判断现在的电量了,反正一定是过盛的状态,桃沢月海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可以跑个两千米。
两人相顾无言,往巷子更深处走去。
挂着“桃沢”姓氏牌的房子很快就到了,里面还亮着灯。
这是道别的时候。
然而没人说道别。
“赤苇学长。”桃沢月海先开口了。
可叫出对方的名字之后,她又说不出话来。
好在赤苇京治很有耐心,并不催促她。
“我今天很开心。”桃沢月海想了想,补充道,“比一个人画画要开心。”
所以——
“我以后还能再来看你打球吗?”她鼓起勇气,这么问。
下午的时候,白福雪绘问她以后要不要经常来,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呢?
“可是如果我经常来,难免会被人传闲话,赤苇学长会感到困扰吧?”
“闲话?你在意这样的闲话吗?”白福雪绘略有些惊奇,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更何况,困不困扰,都要由本人来判断吧?”
……
所以,你会对此感到困扰吗,赤苇学长。
“可以啊。”少年轻声给出了回答。
他眉眼生的锐利,又不怎么喜欢笑,表情大多时候都很冷淡 ,此刻却呈现出一种温柔的神情来。
这是最好的答案。
糟糕,她心跳的声音有点大,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她甚至担心这声音会被赤苇听到。
“那么,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会方便一点。”赤苇京治晃了晃手机。
“啊、好。”桃沢月海慌乱的从口袋里扒拉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凑过去。
又闻见了雪松的味道,清冽中居然浮现出一点干燥的暖意。
很快,手机上出现了一条申请消息,上面写着:我是赤苇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