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逼是在拿捏他,是吧是吧?
裴疏槐突然后悔刚才没多请教陆安生两招。
“我吃不准。”祁暮亭说,“我只是觉得,疙瘩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长,怕你这会儿只是冒痘,明儿就发炎。”
“我不长痘。”裴疏槐抱臂,“行吧,既然你这么敞亮,那咱们就认真说说这事儿。”
陆安生说的那些拿捏心机,裴疏槐觉得真不适合他自己,他还是比较喜欢直接点的,“其实,我并没有很介意这件事,因为草莓又不是炸弹,你把这小奸细安在我身边也不是要让它给我下毒,所以这其实就是件小事儿。我今晚带它来诈你,本也是想着,如果是就拆穿你,如果不是,就让它来认个干爹,以后吃三家狗粮。”
草莓蹲在祁暮亭屁股后头,感动得不得了。
祁暮亭转身按住他脑袋,嘘声警告,复又转回去,对裴疏槐说:“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这件事虽小,但也能以小见大。”裴疏槐神色严肃,“你现在能用草莓骗我,以后是不是还会骗我别的?你个千年狐狸,跟我玩聊斋,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他忿忿道,“那不是要被你牵着鼻子走,我不服!”
幸好不是做生意,否则这么坦诚自己的劣势和担忧,不得被瞬间吃干净了?祁暮亭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无奈,伸手拢了拢他额前的碎发,说:“我知道了,你要坦诚,我就给你坦诚,以后都不骗你,好不好?”
“……你哄我。”裴疏槐说,“你说以后不骗我大的,就行。”
“我不哄你。”祁暮亭语气温柔,“以后无论大事小事,我都不骗你。我眼里看到什么,心里怎么想,我如实相告,不让你猜,也不招你误会,好不好?”
祁暮亭这种人温柔起来简直不得了,裴疏槐血条锐减,瞬间濒死,在祁暮亭认真的注视下眼神闪躲,“……那我可记下了,你要骗我,我就去把你家外面的海棠树全拔了,再往你们家池塘扔一百只青蛙,烦死你!”
太可爱了,祁暮亭招架不住,笑了下才说:“我这会儿在想什么,你想不想听?”
裴疏槐直觉有诈,但还是受了蛊惑,楞楞地说:“什么?”
“我想……”祁暮亭凑近,眼神从裴疏槐的眼睛垂落,凝在那双抿紧的唇上,“别紧张。”他好心安抚,又直言恐吓,“我想亲你。”
我勒个大操!
裴疏槐进退不得,拒绝舍不得,答应说不出,嗫嚅羞臊得不像他自己。空调吹得人脑门都凉,但他觉得车里好闷,胡乱地降下车窗,偏头吹了会儿热风,好一会儿才闷声道:“哪有打啵前还带临时通知的?”
祁暮亭其实也忍得难受,但没法子啊,“我怕你不愿意。”
“你这是在内涵我装纯吗?”裴疏槐犯了敏感症,自己给自己加戏,“都那个了,亲一下还要问的啊。”
祁暮亭逗他,“那个是哪个?”
“……子子孙孙抹杀计划。”裴疏槐木着张脸,但都要烧起来了。
“我觉得这不一样。”忍者神龟不是盖的,祁暮亭这会儿还能进行学术探讨,“情|欲和爱|欲并不能完全相等。以前上学的时候,听说宿舍里有些男生青春期躁动,也会互帮互助,可他们不会亲吻。在我看来,这是要有情人才能做的——”
裴疏槐以吻封缄,在祁暮亭震惊的目光下羞得往后一退,后脑勺抵在窗沿上。他舔了舔唇,压制羞臊,青涩又直接,“我就是你的有情|人。”
要了命,祁暮亭逼近附身,咬住那瓣绯红的唇。裴疏槐受力后仰枕着窗沿,半颗头露在窗外,这会儿不是青天白日,但他不敢睁眼,在祁暮亭探出舌的那瞬间启唇,与他吻在一起。
草莓疑惑地看着两人越来越靠近,在夜色下像两团不自禁的墨水,要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