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此时端着热腾腾的热水进屋。
梁学义:“那行。你先洗把脸,我同阿笙就先——”
话说到一半,忽地顿住。
梁学义转过头,看着阿笙,询问了一句,“阿笙,你可要随我一同出去?还是,你就待在房里陪着南倾?”
阿笙其实已经下意识地跟着梁公子一同站起身。
听见梁学义的这句话,却还是不由地涨红了脸颊。
未等阿笙回应,谢放便出声道:“外头冷。就让阿笙待在屋里头吧。”
梁学义:“……”
合着就他活该受冷风吹是吧?
“那行,那你先……你先换衣衫吧。我就先出去了。”
“仲文——”
走到门口的梁仲文转过身,“怎么?可还是缺什么?”
谢放温声道:“多谢。”
梁学义一愣。
他同南倾虽相识已久,可似乎从未见南倾这般郑重地向他道谢过。
梁学义心里头顿时有些别扭,嘴里头道:“想谢谢我,等会儿就把病房里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谢放笑了笑:“好。”
…
“今日你们在我院子里头看见的、听见的,一个字都不许往外头说。我爹爹同我阿娘那里都不可以。听见了吗?”
“是。少爷”
房间里头,阿笙隐约还能听见梁学义对家中佣人的吩咐。
阿笙思考了一会儿,比划着,“梁公子似乎……变了挺多的。”
气质瞧着,比过去沉稳了一些。
“仲文本性不坏。许是周霖同孙瀚宇二人的事,点醒了他吧。”
至少,前世,据他所知,仲文亦是染上了毒|瘾,最后败光了家产,处境凄凉。
阿笙点点头。
他那会儿也发觉了,其实二爷的这四位朋友里头,较之周公子同孙公子,梁公子同姚公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坏人。
“我去洗个脸。”
他的身上,仿佛还有硝烟同血腥的味道。
尤其是他的手……
谢放解开衣襟上的第一颗扣子,朝脸盆架走去。
衣袖被拽住。
谢放低头。
阿笙红着脸颊,极慢,但仍旧是将意思给比划了出来,“二爷,我,我来吧……”
二爷今日因他险些遇险,他怎么也该为二爷做点事才对。
阿笙将手,伸向二爷衣襟上的扣子。
忽地,阿笙的手被握住。
阿笙唇色一白。
二爷,可,可是不喜欢他碰他?
瞧阿笙的神色,谢放便猜到阿笙多半误会了。
他出声解释道:“我留你下来,可不是为了要你伺候我的。你去凳子上坐着等我便好。”
原,原来二爷不是不喜欢他碰他。
阿笙鼓起勇气,拿开二爷握住他的那一只手。
脸上似有火在烧,手里头的动作更是慢得不能再慢,有一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还比划错了,一双乌色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瞧着二爷,“可,可阿笙愿意……给二爷更衣。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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