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举起来,放到唇边帮她呵气暖手,但好像没什么效果,索性直接牵着她的手,直接一起放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秦清雾好笑的偏过脸,看了她一眼,忍俊不禁道:“这又是从哪里学的?()”
“???葶???????癐?杒?橭?祲饑岕?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沈知言眨了眨眼,也跟着笑,语气得意又讨巧:“如果是在浪漫的雪地里,而不是在冷冰冰的电梯里,镜头意境会更好看一些。”
秦清雾红唇牵起的弧度加深了些,望着她的眼睛说:“已经感受到了。”
沈知言抬眼,带笑的嗓音里有些迟疑:“什么感受到了?”故意懒散的笑着眨眼,靠近了她的脸,去暧昧问她:“哦,是小沈同学那蓬勃的爱意么?”
秦清雾眸光微顿,她偏过头,俯身靠近了她。
随后,声音压低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小沈同学的体温。”
沈知言怔了下:“你……”
她的耳朵随着她的气息开始发痒,然后立刻抬眼去看她的眼睛,四目相对,她深邃的眸光里笑意浮动。
沈知言的脸一寸寸的变热,然后立马轻咳了一声,避开她的视线,瞬间哑火了。
她觉得好像在秦清雾这里,永远讨不到什么便宜。
电梯一路上行,来到21楼,云策听到门铃声出来开门,她刚洗过头,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把门打开,把她们二人迎进去。
沈知言递上去礼物,云策接过去,随后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随后问她们:“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秦清雾浅笑道:“不必麻烦。”
“你这见外了,哪里来的麻烦?”云策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又看向沈知言:“你呢?”
沈知言连忙笑说:“刚喝了不少水,确实喝不下了。”
更何况,她今晚还有工作要处理,并不会在这里久呆。
云策一条胳膊吊着绷带,显然她受枪伤的部位是手臂,但沈知言见她神色如常,还是之前那副雷厉风行的样子,应该没受太严重的伤。
纵然她和云策之间先前有些龃龉,但对方是在缉毒行动中受伤。
毒品的危害是烙印在每个国人的骨子里的,更何况负责缉毒的警方在行动中不知道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不畏生死,纵然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故而此刻,沈知言对云策难免多了几分敬佩。
() 而云策也是因为她和秦清雾交往的这层关系,哪怕对她怀疑从未打消,但秦清雾在场的时候,面上终究也算过得去。
二人相处的气氛尚算融洽。
不过,比起这个,沈知言同时反而也在意云策的私生活来。
林雁白和她先前便暧昧不清,如今林雁白和京城江家的江驰玉订婚,还上了热搜,云策到了这会儿竟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一点喜欢林雁白的样子……
她不自觉低喃出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云策停下脚步,正蹙眉望着她。
二人都说不喝东西,云策也就不再客气,转而倒了两杯白水过来。
听着沈知言自言自语,云策狐疑的望向她:“你在说什么不对劲?”
沈知言连忙站起身来,接过她手里托盘中的水,解释说:“云队长身手敏捷,竟然还会受伤,难免有些惊讶。”
云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子弹不长眼啊。二位口渴了吧,快喝口水。”
沈知言和秦清雾一起道了谢。
秦清雾望着她的手臂,关心道:“医生有没有说,你的伤什么时候能恢复?”
“没什么事儿,只是擦破了点皮。”云策大大咧咧的说着,随后扯出笑来:“不过这也是好事儿,我恰好能有时间来休假。”
秦清雾莞尔淡笑:“你怎么会和缉毒警方一起联合行动了?”
“这事儿说起来就蹊跷,上上个月我们不是例行体检么,检查出我体内有个什么东西超标,顺着查下去竟然就查出了是体内有毒品。”云策无奈摇头:“我接受了为期半个月的内部调查,最后查到我们组经常去的一家酒吧的酒有问题。”
沈知言皱了下眉头,问她:“是哪家酒吧,谁带你去的?”
云策歪头向她看过来,似笑非笑:“沈总,您这是把我当您的犯人审呢?”
沈知言勾唇笑笑:“就是好奇而已。”
“就是我们专案组附近新开的那家,沈总应该熟啊,毕竟您是专案组的老熟人呢。”
沈知言瞥瞥嘴,没理她这句调侃,反而继续问道:“怎么只有你有问题?专案组那么多人呢,其他人没问题吗?”
云策顿了下,淡声道:“林雁白也中招了。”
她说完便不肯吭声了。
沈知言眯了眯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云策和林雁白二人单独去酒吧,专案组其他人都没有去。
沈知言主动转了话题,主动问道:“那款毒品是怎么回事儿?能让人产生幻觉吗?”
“你怎么知道?”云策皱了皱眉头,又恍然明白过来:“和你堂姐沈灼灼那款维生素里被替换的,是同一款,当年在港城十分流行,后来因为薛老先生去了严打,才导致这款毒品短暂的消失了。”
“那后来呢?”沈知言问:“这款可以控制人的毒品,应该
很危险啊,查不到源头么?”
“暂时查不到源头。”云策摇了摇头:“当年梅秋莱接管了所有的地下黑产,那款毒品开始重新走向地下市场,经过多次严打之后,随着梅秋莱的死亡,本来这款毒品消失了的,可后来又重新开始出现了,我们缉毒部门的同事这些年来一直追查毒品的源头,可却始终没有头绪。”
云策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聊的有些过了。于是转而对秦清雾说:“你应该知道孙智麟的事情了吧?”
秦清雾淡应了声:“有人同我说过了。”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我原本想着,等案子彻底结束,再同你说各种详情的。”云策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对秦清雾道:“和你推测的一样,孙智麟的案子应该没那么简单。”
秦清雾眉梢微扬:“怎么?”
“他临死之前说他是被林甫臣指使,极有可能是为了混淆视线的,他这么急着跳出来,显然是为了给什么人做替罪羊。”
秦清雾眸光暗淡,声音也变得淡了一些:“当年那个女人有线索了么?”
“没有。”云策摇了摇头,又问:“你有她的消息么?”
秦清雾淡声回道:“尚未查到她的下落。”
云策轻叹了一声:“果然躲得够深的。可惜——”
沈知言愈发听不明白她们二人在聊什么。
隔着中间的云策,沈知言望向斜对面的秦清雾,对方向她弯了弯眉眼,含笑的目光隔空落在她的眼睛上。
之后几人便不再聊复杂的案情,聊着聊着,转而聊到个人私事上。
云策调侃的问秦清雾:“你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沈知言怔了一下,不自觉脸热道:“这个……我……”
倒是秦清雾神色如常,淡笑回道:“看她的意思。”
她说着,又望向沈知言,沈知言眨了眨眼,笑着说:“那我肯定想越早越好啊。”
秦清雾唇畔笑意加深了一些,眸子里的意味显然是在嗔她没个正经,沈知言抿了下唇,对她笑笑,不再说话。
云策皱了下眉头,目光在她们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沈知言觉得云策对她的敌意很深,毕竟祝莱的案子在云策看来,仍旧和她脱不开关系。
哪怕祝莱自杀案件过后,她去专案组的时候,云策人不在。
半个小时后,云策家里有人摁响了门铃。
云策去开门,有个画着淡妆的女人到了,对方是云策的表姐。
云策的表姐从超市买了一堆食物回来,一进门见家里有客人,便热情的招呼她们今晚留下来吃饭。
沈知言和秦清雾便推脱有事,不再打扰,从云策的公寓告辞。
二人说笑着回到车上,沈知言好奇的问秦清雾:“你们刚才在说,126案背后还有主谋吗?孙智麟不是绑架案的主谋吗?”
“当年我和赵晓寒见面的时候,有个同样被绑架来的年轻女人,同我们关在一起,她总是
想和赵晓寒聊天,可赵晓寒就是不和她说话。”秦清雾淡声解释道:“只是后来,那名女人被我们识破了伪装,她也是绑匪之一,最后被赵晓寒伤了她一只眼睛。”
“那赵晓寒呢?”沈知言问:“她怎么了?”
“她……”秦清雾顿了顿,偏头望向沈知言:“那时候的她,为了帮我离开那里,后背被绑匪刺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她被那名女人带走了。”
沈知言抿了抿唇,主动去牵她的手。
就听秦清雾继续说道:“后来警方的人便到了,而林甫臣便向媒体宣称,已经找到了赵晓寒的遗体,说要把她带回港城安葬。”
沈知言仔细回想着,然而脑子里却什么都回忆不起来,她索性直接望着秦清雾的眼睛,问她:“你确定从M国带回来的那张梅若华的照片,和你当年……被绑架的时候,见到的赵晓寒,是一个样子么?”
可那张照片,的确就是她小时候的样子,除了稍微有些细节上的差别。
“是,我很确定。”秦清雾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声音很低的道:“两年之前,林思梵同我说,赵晓寒的墓被雨水淹了,但是林老先生并未理会。”
沈知言抬眼看她:“然后呢?”
“于是我让人过去处理。”秦清雾说:“可赵晓寒的尸骨根本不在里面。”
沈知言皱起眉头的同时,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便足够证明,当年和秦清雾关在一起的赵晓寒,一定是她。
而她后背的那些被刀刺伤的疤痕,已经掩藏在了福利院的那场火灾之下。
过了会儿,她又拉住秦清雾的手,仔细的握在手心里暖着:“秦清雾,如果当年真的是我和你关在一起,那我岂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秦清雾应了一声:“嗯。”
沈知言啧了一声,又唇角勾着笑,去看她的眼睛:“那你每年都去给赵晓寒扫墓,是你一早就喜欢她啊?”
秦清雾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唇角不自觉轻抿,轻声道:“无关风月,只是十分愧疚,和后悔吧。”
沈知言顿了一下,她用力握了握秦清雾的手,对她说:“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想,如果我当年见到了一位漂亮的大姐姐,可怜兮兮的被绑匪抓了,也一定会帮你离开的吧。”
默了下,她又认真道:“如果是我的话,做事全凭本心,是不需要你愧疚和后悔的。”
秦清雾嘴角微微勾起,缓声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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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过后,连日来成了冰天雪地的天气,一连下了几场大雪过后,道路两旁的草地里总是堆着厚重的雪。
尤其是在清晨的时候,气温冷的不像样,沈知言出门的时候套了羽绒服,一出门仍旧觉得遍体生寒。
她刚走到车库,便接到了周家莹小姑娘打来的电话。
自从冯芸老师离开以来,小姑娘总是在学校住校,她课业繁忙,沈知言极少和她打电话,然而每次接到小
姑娘的电话,沈知言都会和她聊上许久。
然而今天的周家莹却很沉默,接起了电话来许久都不肯说话,沈知言只能听到电话另一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今天这是怎么了?”沈知言笑着安抚她:“是在学校和人发生矛盾了?告诉我,我帮你去和学校里说。”
因为当年的那场火灾的缘故,小姑娘烧了满身的疤痕,而学校又往往是个小型社会,孩子们看似天真无邪,然而越是这种时候,他们说出来的话才越发的伤人。
周家莹曾经和她电话里抱怨过几次,沈知言也曾和冯芸老师聊过,后来也去找校长谈过,冯芸老师态度坚决,老师们这才对周家莹有所特殊关照。
“没有……”小姑娘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又连忙低声说:“就是我又做噩梦了,所以想跟你打通电话。”
“什么?”沈知言心脏不自觉变得柔软起来:“你又梦到有妖怪要伤害我啊?”
小姑娘反应了一会儿,情绪仍旧有些不稳定,闷闷的一声:“嗯……这一次的梦里又是——”
“没关系的。”沈知言便安慰她说:“都说了梦里的都是假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还能跟你说话,对不对?”
自从那场火灾过后,小姑娘的情绪似乎总是变得不稳定,当年冯芸老师和沈知言一起进火场救孩子们,火势实在太大了,沈知言只顾着先救距离她近的孩子,而周家莹是由冯芸老师救出来的。
作为冯芸老师的亲生女儿,她是最后一个被救出来的,从那天开始,福利院的老师们对冯芸老师心服口服。
沈知言又安慰了她几句,嘱咐她好好吃药,小姑娘知道她要去上班,便懂事儿的主动结束了通话。
她开车去了公司,苏玉媛为她把早点热好,送到办公室。
沈知言道了谢,只说自己吃过了。
苏玉媛望着她白衬领口处明显的红色痕迹,皱着眉头问:“沈总,您为什么不换一件衣服再来?”
“什么?”
沈知言回忆了一下,恍然间明白过来,今早出门的时候她缠着秦清雾亲她一下。
对方问她亲哪儿,她便指了指自己的脖颈位置,许是不小心蹭到了衬衫领口边沿的位置。
沈知言打开手机,反转了相机,望着屏幕上的那一小块痕迹,完全不明显,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没必要。”沈知言言简意赅:“反正今天没会,也不需要会客,只在办公室里没人看的到。”
苏玉媛皱眉望着她:“您和秦三小姐同居了么?”
“苏秘书。”沈知言语气转冷,淡淡的望着她道:“你越界了。”
苏玉媛一愣:“你……”
“我的个人私事。”沈知言望着她,唇角勾起几分笑意:“似乎你无权知道吧?”
苏玉媛噎了噎:“……好的,沈总。”
苏玉媛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沈知言对她的态度忽然不一样了,之前明明言
听计从,甚至出去应酬都带着她,可如今反而又是楚河汉界分的明显。
“对了沈总。”苏玉媛再一次提醒道:“明天那把枪,就会送过来了,您记得去取。”
沈知言随口问她:“你不陪我一起去么?”
苏玉媛犹豫了下,随后笑道:“您和他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吧。”
沈知言抬眼看了看她,静静的打量着一会儿。
随后好奇问:“你和那个卖我枪的人,不是朋友么?”
“是啊,是朋友。”苏玉媛绞尽脑汁的解释:“可我胆子小……我担心被警方查到,所以……”
沈知言点了点头,笑道:“理解。多谢了。”
临下班的时候,沈知言又和阮珮寒打了个电话。
她请阮珮寒再去查一次赵晓寒的亲生父母,赵福昌和苏媚兰这两个人。
阮珮寒觉得沈知言多此一举,沈知言却主动加了钱,阮珮寒出于她这么痛快,直接爽快答应下来。
然而到了当天夜里,阮珮寒却再一次主动打来了电话。
“国外传来消息,严颂秋在一个月前被人救走之后。”她语气有些微妙:“今早被警方发现了她的尸体,刚死没两天。”
“我知道了。”沈知言说完,又问:“她是自杀的吧。”
是肯定的语气。
“对的,自杀。”阮珮寒声音里有些不可置信:“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沈知言笑了笑,说:“猜的。”
“……”阮珮寒默了片刻,关心道:“现在严颂秋死了,国内警方肯定立刻会收到消息,随后把她的尸体弄回国,不出意外,专案组又会找你了吧?”
沈知言轻叹一声:“毕竟云策似乎除了怀疑我,就没旁人了。”她道:“原本还想着,找个时间,去京城见一下那位传闻中的薛老先生的。”
“……你肯定走不掉啊。”阮珮寒语气无奈道:“祝莱这一死,就算你拿出了和她对话的全录音,甚至当时主动劝祝莱去主动自首,抵消掉一部分嫌疑,但是我觉得那群废物肯定还不相信你,肯定要继续监视你的。”
沈知言应道:“再看吧。”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严颂秋一死,在云策看来,你嫌疑就变得更大了,毕竟我武馆的小妹妹送她出国的事儿,埋不了太久。”阮珮寒沉默了下,又故作玩笑:“不过我说真的,你当时让我转移严颂秋,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她被——”
沈知言挑了下眉:“什么?”
“没什么……我想多了。”阮珮寒打了个哈哈,忽然提议道:“你如果暂时不能前往京城,倒是可以让薛老先生来沧江见你啊……”
“可以是可以,不过他会同意么?”沈知言捏了捏耳垂,不自觉道:“薛老先生向来就因为儿子的死,对林怀恩一家不满,甚至和女儿断绝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他怕是不肯来见我。”
电话的另一端,忽然传来一段噼里啪啦的键盘打字声。
“根据我查到的资料显示,薛老先生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应该不是很好,他常年在京城的军区医院住着。”半分钟过后,阮珮寒说道:“不过他身份特殊,具体得了什么病未知,病房号未知,只知道他在住院,我拿到的消息就是这些,聊胜于无倒是。”
沈知言应了一声:“知道了。”
“欸,我说——”阮珮寒忽然道:“林甫臣似乎每年都会带着林雁白去京城医院一趟,但屡屡都见不到人,薛老先生这几年从来不见他们。”
“嗯?”沈知言眉头微蹙:“从来不见?”
“对,这几年反正从来都不见的。”阮珮寒忽然开口:“你说有没有可能,薛老先生已经知道了林雁白是个冒牌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