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南宗捏了捏眉心,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但确实和我妈摊牌后,好像顺畅一些了。”
“我就说嘛,医生既然说是心理性的,那解开心结,就会好的,”夏归楚拍着水面笑道,“还是得相信医学。”
“与其说相信医学,不如说……”曹南宗深深地凝视着夏归楚,很慢地说,“我是相信你。”
他背着光,眼黑沉沉的,看一眼就仿佛会被吸入其中,夏归楚无法移开视线,想起那晚曹南宗带他去山顶看的月亮。那轮月亮并不是平时温柔美丽的样子,它太近,太大,让人不自觉地发抖,又不禁看了又看。
夏归楚像被什么魇住了,一动不动,有什么很深重的东西在曹南宗眼里一闪而过,曹南宗弯起眼角,用笑意冲淡了它,倏然抬手把他的头按进水里,夏归楚被迫吃了好几口水,朦朦胧胧听见曹南宗说了声去买晚餐,让他别泡太久,就走了。
好半晌,夏归楚才回过神来,心脏跳得胸口有些疼。
*
度过了易感期不寻常的头一天后,夏归楚基本恢复了七八成,工作狂的本性重新占了上风,往后几天,他每天天不亮就带着拍摄团队,扫荡戈兰各个角落。
同为Omega,石灵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小柯就有点吃不消了,从前给曹南宗做助理,涉及到的拍摄和其他工作都是很轻度的,还没经历过这种高负荷运转的工作模式。
但他也不好意思说,毕竟石灵都没有意见,曹南宗也没说什么,夏归楚自己则比谁都拼,爬树下河,端着相机把身体扭曲成各种形状,就是为了拍出心中最好的效果。拍摄时的夏归楚和平时玩笑的模样大相径庭,锐利得小柯有些发怵,心说业内称他是“魔鬼摄影师”果然是真的。几天下来,小柯都黑瘦了一圈。
晚上大家在夜市围着露天方桌吃饭,周围人来人往,人流量大了许多。据夏归楚介绍说,这些人多半是游客,赶来参加春节期间的水灯节的,戈兰的水灯节既有东南亚风情,又有本地的持明教特色,每年都会吸引很多游客前来。
小柯正听得津津有味,手机上弹出他男朋友的视频邀请,一接,还没寒暄几句,对面就说“没开灯吗?你的脸怎么这么黑?啊呀这么黑,也只有我要你了”,小柯的眼圈顿时就红了。
Omega大都爱美,小柯也不例外,这几天他镜子不爱照了,自拍也不拍了,就是不想看自己变成什么样,和男友抱怨过,结果男友不安慰他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拿他在意的事情开玩笑。
小柯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夏归楚探过头来抢了他的手机,劈头盖脸把对面那个Alpha骂了一通,说他不会说话就闭嘴,哑巴是一个Apha最好的嫁妆,要那么白亮干什么,做灯泡吗?
那个Alpha被骂懵了,支支吾吾说自己只是玩笑,夏归楚白眼一翻:“玩笑要人家觉得有趣才叫玩笑,你这叫情商低。”没等对方反驳,夏归楚似乎都料到他要说什么,又道:“少拿直A当理由,你有种,这样调侃你老板上司试试,说白了,你就是轻视自己伴侣。”
说完夏归楚挂了视频,把手机还给一脸懵的小柯,语重心长地说:“这种A不太行,什么年代了,还玩打压pua。”
“小柯,你别听阿楚乱讲,”曹南宗抱歉地对小柯笑笑,夹起生菜叶包着的油炸罗非鱼,塞进夏归楚嘴里堵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感情的事,冷暖自知,我们都是外人,看到的只是表面。”
“没事的,听夏老师骂人其实挺爽的,”小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好羡慕夏老师这样暴力输出的能力,好有生命力。”
“你再夸,他更得意了。”曹南宗无奈地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