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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臣 羊角折露 4250 字 8个月前

结果,又是惨败。

夏归楚愤愤把自己扔到床上,不玩了:“曹南宗你作弊——”

“哪有?”曹南宗莫名其妙。

“你天生过目不忘,又擅长预测,”夏归楚拿枕头扔他,“玩这种运筹帷幄、看破人心的棋类游戏,那不是得天独厚?”

“噢,”曹南宗随手接住枕头,幽幽道,“夏老师这么怕输啊。”

晚上吃完饭,夏归楚又把那盘跳棋拿出来,和左梅英大战一场,杀得老妈毫无招架之力,这口气才算出了。

曹南宗端了杯茶,笑眯眯看夏归楚被左梅英举着鸡毛掸子追得满屋跑,上蹿下跳的,哪还有传闻中魔鬼摄影师的影子?

墙上追逐的人影闪动,他仿佛看见个子更小、脸更稚嫩的夏归楚叠在上面奔跑,他也看见更为成熟、甚至衰老的夏归楚也在那里前行,他看到过去、现在、未来都在同一刻存在。

在这喧闹日常的一霎,曹南宗意外地发现自己入定了。

不需要夜深人静,不想要打坐冥想,也不需要登塔寻觅,他如今随时随地就可以入定自观,曹南宗的修行不在宗门之内,只在这奔流不息的生活之中。

如此就很好。

接他们回曼城的车第二天抵达,左梅英送二人上车时,夏归楚特特邀请她搬去曼城享清福,说她年纪大了,曼城医疗资源更好,住在身边也方便及时照应。

哪知道左梅英并不领情,还翻了个白眼,说谁稀罕去曼城,自己在戈兰家大业大,要忙的事多了去了。

“我就是劳碌命,真歇下来反而百病缠身,”左梅英挥挥手催他们快走,“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给南宗惹麻烦。”

夏归楚啧了一声,为最后一句明晃晃的偏心感到不满,正要抱怨,猝不及防被左梅英抱住,鼻间忽然闻到她头发上染发膏的香气。

他好像很久没有和妈妈靠这么近。

左梅英很爱美,每天全妆露面,穿的是最时兴的裙子,戴的是最鲜亮的首饰,白发也要用染发膏染黑。

夏归楚欣赏她为美做出的努力,正是这份用力活着的精气神,支撑她开民宿,拉扯儿子长大,走过失败的婚姻,最终破釜沉舟,涅槃重生。

坦白讲夏归楚大多时候也是这种人,他继承了母亲的这种精气神,纵情地活,绝情地断,不过这一趟拉着曹南宗回故乡,重走摩罗山、圣坛、市区,他也渐渐理解自己向往的,恰恰是曹南宗身上和自己迥异的淡泊和松弛。

接连告别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两位女性,一个不再摄影,一个不愿和他走,夏归楚心情有点恹恹,一上车就歪头靠在曹南宗的肩上,闷声道:“刚才我抱我妈的时候,看见她有一缕白发,不知道是染发的时候遗漏了,还是太多了,遮不住。”

曹南宗听着,手在他背后一下一下拍着:“你失踪的时候,我陪她走遍戈兰找你,那时候我就注意到,她的白发好像变多了,妆也不化了,大约没那个心力再做这些吧。”

“……你还是第一次和我说这些。”

夏归楚抓住曹南宗的手,手感温软,很安心。

曹南宗笑了下:“大家都很爱你,朱臻、石灵,甚至小柯,他们都忙前忙后地为你奔波。我想起来,那时候石灵还哭着和朱臻抱怨,说我看起来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