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晶灵液太补了,喝了之后,你肯定又要沉睡。”
肩膀一沉,身后的夜尧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侧。
“秘境里有大乘修士,我们还需要影兄你保护呢。”
保护?黑蟒鄙夷看他一眼,心说不吃了这碍眼的男人就不错了。
夜尧透过游凭声的肩侧,对它懒洋洋一笑。
游凭声扭过头,他立即变成一本正经的表情。
黑蟒:“……”
“去吃你的草。”它的主人铁石心肠地对它说。
知道没得商量了,黑蟒很功利地把那副眼巴巴的眼神收了回去,低沉的烟嗓切了一声。
夜尧歪着脑袋蹭了蹭游凭声的颈窝,“这些木晶灵液……”
远处正在运转的那道气息有些改变。
夜尧站直身体,回头去看。
正在给明媛拔毒的明鸾开始收功,应该是到了尾声。
两个护在旁边的女弟子松了一口气,那名被夜尧救了的小师妹咬着唇看看师尊,忽然悄悄对师姐说了什么,然后飞快地跑到了两人眼前。
“前辈,真的谢谢你们!”刚才她对夜尧道谢得仓促,再次郑重地向两人施了个大礼。
以她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靠自己在刚才的灾难里活下来,而明鸾在帮明媛,分不出心神保护她和师姐。要不是他们及时杀了十方笼尸草,说不定她和师姐已经被吃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夜尧道。
小师妹钉在原地,脚步踌躇地没回去。
“还有事吗?”夜尧温声问。
小师妹有些羞赧地抬起头,双手在胸前合十,脸颊红扑扑地对他们说:“祝你们长相厮守!不要听别人说的闲话,我觉得选择跟谁在一起,跟你是不是因缘合道体没有任何关系!”
夜尧微愣,笑了,“我知
() 道。”
“师妹!”远处的女弟子忽然急声喊。
小师妹回过头,脸色一白。
“回来。”明鸾睁开眼对她说道。
夜尧说:“你师父醒了,快回去吧。”
“前辈再见!”小师妹连忙跑了回去。
明鸾看她一眼,没出声呵斥,目光却有些冷。
她对弟子管束十分严厉,小师妹咽了咽口水,忙低下头唤了声师尊。
“姑母,我好痛。”还好明媛的呻.吟吸引了师尊的注意力。
明鸾目光移回明媛身上,叹了口气,“好了,我都没喊疼,你喊什么?”
“就是好痛嘛……”明媛气息奄奄地道。
其实明鸾现在比她要疼上十倍。
她利用自己的净琉璃体,将那些损害全引渡到了自己身上,此时体内灵脉受损,气血逆流,伤得很重。
只是明鸾生性高傲,有其他人在不愿示弱,硬是将喉头的血咽了回去。
两名女弟子在身后看着明媛,眼底微带慕意,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不约而同低下头。
木皇肆虐时,师尊在为明媛拔毒,祭出了两只防御灵器护在附近。
外圈的防御灵器将四人都囊括在里面,内圈最厉害、最牢固的那只法器,却只能承载两个人。
所以当外圈的防御法器被发狂的藤蔓击溃时,她们俩就暴露在了危险之下。
虽然她们能理解事情的紧急,师尊必须尽快救下明媛,也早已明白亲疏有别的道理,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明媛后怕地拉着姑母的袖子接受她的安慰,目光忽而越到远方的两道身影上。
游凭声视线略过她被乱发狼狈遮住的眉眼,忽然说:“有时候,一些人因自己的一意孤行陷入危险,还要反过来埋怨你没好好劝阻他。”
“是。”夜尧颔首,片刻后又笑了笑,“随她去。”
人性如此,他们未必不知道责任在不听劝阻的自己身上,但受了伤糟了难,总要找一个理由、找一个人来埋怨。
接受错在自己有时候是件难事。夜尧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一直以来,他对类似的情况有心理准备。
“不生气吗?”游凭声歪头看他。
“何必为不相干的人生气。”夜尧耸耸肩,“我的注意力很宝贵的,只想放在我重要的人身上。”
游凭声“嗯”了一声,手指垂下,吞完十方笼尸草的黑蛇爬回他手腕上。
夜尧眸底盛了光亮,脚步轻快追上他身后,“原来你在安慰我?”
游凭声没说话。
“我好高兴。”夜尧坦然地道:“如果只有我自己,我不会为这种事生气,但有你在身边安慰……又好像忍不住又有点委屈了。——但是真的很高兴。”
游凭声看了看他,说:“那个小师妹很感激你。”
“啊。”夜尧:“当然,总有一些人,会让我觉得我做的事是值得的。”
“而且……”他说,“小师妹说我们俩很般配哎。”
游凭声:?
“……我怎么没听见,那是你自己说的吧?”
“她祝我们长相厮守,那不就是说我们般配,还有白头偕老、情比金坚、浓情蜜意……”他不假思索地吐出一长串好听话,“嗯……永远新鲜?”
知道你文采好了。但永远新鲜是什么鬼?
仿佛看出他的无语,夜尧笑了一下,声音轻缓下来,“就是说,不管过去多久……希望我都能让你觉得高兴。”
游凭声看他两秒,偏回了头,狭长的凤眸迎着耀眼的太阳,轻轻眯了一下。
“那你努力。”他说。
……
对于两人来说,提升灵阶不是重中之重,为防晋阶过快,还要压制着修为让基础坚实一些。
夜尧从丹盟的药典里找到一个方子,可以将木晶灵液配合一些灵草做成药浴,从外部吸收药力,达到淬体的效果。
晶核敲开,浓郁的液体滴落浴桶,没入水里杳无踪迹。
但跨进去的那一刻,剧痛袭上全身,如有烈焰焚身,又似有无数虫蚁浸入体内啃噬。
要磨炼身体,总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
夜尧坐进去后眉头忍不住皱起,深呼一口气,随着适应逐渐松开眉宇。
溯世镜里一望无际,山巅竹林间,原本粗陋的小屋扩大了数倍,内部也被夜尧布置得更精美细致。
不知过了多久,夜尧睁开眼,浴桶清澈下来,药力已被吸收大半。
轻浅的翻书声响起,他回过头,在不远处的藤椅上看到了游凭声的身影。
游凭声修为高,吸收药力也要比他更快。
他慵懒倚在雪白的银狐皮上,长腿伸直,带着水汽的黑发随意披洒在肩头,手里拿的是……书架上一本“盛平有”的书。
夜尧轻咳一声,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他趴在浴桶边缘,吸引对方注意力地哼唧起来。
刚才还面无表情,人一来可怜兮兮地叫痛。
游凭声侧目看他一眼,手里的书抛在一旁,踩着地面起身。
……
早已冰凉的水重新被主人加热起来。
闷哼声里,修长的手指捏在了浴桶玉质的边缘,绷紧的指尖微微发白,又在差点儿捏碎坚硬玉璧的前一秒强忍着放松。
水声轻响,飞溅的几滴落在游凭声的侧脸,沿着他扬起的脖颈滑落锁骨和劲瘦的腰身,坠入晃动的水面里。
热气腾腾的水温烘得夜尧双眸微红,丹田里浓郁的火气几乎炸开。
他忍耐地闭了闭眼,侧头吻上游凭声清瘦的侧颈线条。
发痒的牙齿触碰到了薄薄的肌肤,他吞咽了一下,胸腔汹涌的热度甚至激发出想要咬下去的冲动,但最后只是用唇瓣轻柔地蹭了蹭。
“不吸我的运气吗?”他哑声问。
“不是疼么。”游凭声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所以单纯的安慰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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