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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王学英扫视了一圈众人, 还是将目光落到赵姝环、海媛珠等人身上,诘问道, “佛门净地,乃是至真至纯之境。怎么你们一来,哀家耳根子都不得清静了?”

海媛珠朝着太后盈然地福了福身, 将大家聚集于此的起因经过复述了一遍。跟在王学英身后的叶知秋听闻其中牵扯到了自己, 不由慌张了起来, 不安地望着我。我神色镇静, 悄然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叶知秋沉住气。

宸妃眼尖, 抓住了叶知秋眼神局促的瞬间。心道, 这样就露了马脚,把自己出卖了, 真是不成大器。

寺庙内的小院墙旁有一堵高而长的篱栏, 虽是秋月, 仍结满了黄木香的花藤, 灿如锦缎,瓣落时纷纷如星陨。淡淡的芳香被袅袅的香火遮盖着,不仔细分辨,很难嗅出那一缕香魂。

衣上沾着黄木香的太后听完海嫔的叙述,却一改往常。不但没有立即拿我是问,反而很是不悦地盯着海媛珠,不耐道,“就海嫔你事多,哪哪儿都有你。你的侍从不好好在你跟前伺候,跑去人碧波轩门口蹲着做什么?”

“太后娘娘息怒啊。”海媛珠万万没有料想到太后会先将矛头对准自己,忙不迭地跪了下来。“臣妾宫里的下人真的只是无意中撞见了刘大人去碧波轩的这一幕。并非臣妾有意盯梢。太后娘娘,您仔细想想看,琼嫔与刘清慰光天化日之下都敢那么堂而皇之的私会,指不定平日里也没少做钻隙逾墙的事儿。”

王学英目露失望之色,啧啧摇头,“我说海嫔啊,且不论你话中真伪,琼嫔和你曾是闺中姐妹,与你一同长大。归乐又跟你是血缘近亲。你怎舍心不分黑白就对两个姐妹拳拳毒手,恶意中伤?”

海媛珠有些词钝意虚,措辞了许久才无力地为自己辩白道,“臣妾...心中皇上是首位,若能为皇上维护后宫秩序,发奸摘隐,就算大义灭亲,也在所不惜。”

雄峰嶂险的恩渡山,高大恢宏的佛寺掩映在索寞秋枫中。一阵向晚的风吹来,飞檐勾角下的某处殿宇旁黄木香花瀑盛极转衰,残瓣委地。而就在香烟袅袅的花藤不远处,美女如云,芳菲正盛。沉密寡言的翁斐在这一出女人的闹剧之外忽地笑出了声。在场丽人皆被轩轩韶举的帝王所吸引,将目光重新移回了身后玉立挺拔的男人身上。一袭袭裙裳浮翠流丹般,随着身体的转向而飘动。

“还真是有劳海嫔为朕监察后宫风纪了。”尽管皇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但那低沉醇厚的音色,还是不免让时值妙龄的女子芳心微颤。

险些让海媛珠痴迷的瞬息之间,翁斐却紧接着扬声道,“刘清慰昨日下午确实是去了碧波轩,但却是朕授意的。当时朕一直在碧波轩内,怎么?为海嫔你严密监视、耳听八方的小太监在碧波轩外没有看到朕的身影吗?”

什么?昨儿下午皇上也在碧波轩?不是在避夏行宫的主殿处理朝政吗?海媛珠刹那失色,瞳孔怔怔,不由喃喃,“皇上……”

“自刘清慰出征和休妻以来,便与琼嫔再无联系,毫无藕断丝连之说。我朝休妻需满足七出之罪,即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无子。就算是无子,也得符合‘妻年五十以上无子’才行。所以琼嫔何罪之有?朕以为,以休妻的形式结束前缘,对琼嫔而言太过草率,太过折辱。朕深思熟虑了许久,故昨天传唤来了刘清慰,重新以合离的形式签下和离书。既缘尽恩断了,自该归还曾经的信物。也就是——落入海嫔手里的那把扇子。”翁斐说罢,将目光投射到了海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