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出宫了。玉棠下午的时候去画馆替我裱画, 到现在还没回来,天黑了, 你提着灯笼去宫道上接一接吧。”很快,屋内就只剩下木槿和花囍伺候了。
穗欢迈入殿内,好心奉劝道, “奴婢是来替太后娘娘传话的。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这次归乐公主的事儿, 还请良妃娘娘不要插手。”
我犀利问道, “毓欢姑姑刚才是否已经与太后娘娘通过信了?”
“娘娘睿敏,竟这么快就猜到了。”穗欢点点头。
果然, 毓欢哪里是出了意外才下落不明啊。分明是因太后的授意所以刻意耽误援救的时机。见我有些犹豫,穗欢以为我是于心不忍,于是宽慰道, “娘娘不必担心, 归乐公主现在大概已经在疠所住下了。听说她有霍宝奉大人和卫国公府世子杜墨白安排的人双双护着呢, 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霍宝奉跟杜墨白?这么多年了, 他们两人都各有家室了,怎么每当叶知秋落难的时候, 他们仍上赶着巴结守护呢。杜墨白就不说了, 婚姻破碎,对鸮心鹂舌霍宝卿的唯余失望。可这霍宝奉与妻子徐玉姣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 且对方还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他怎么也舍下娇妻, 顶风当英雄去了?
我摇了摇头, 甩开杂乱的心思,开始问要点,“叶知秋小心翼翼地隐瞒着病情,躲在田庄里足不出户,她染疫的消息怎么会传出去呢?可是因为...太后娘娘的缘故?但太后娘娘才醒没两日……”接下来的话不便明说,也不必再说,穗欢已经能意会了。
果真,她闻言后,郑重摇头道,“自然不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前些天还昏迷过,如今就算好转,也尚在病中。哪里有那个心思去关心不足轻重的人。不过...”
穗欢语调几许踌躇,转折道,“就算宁康宫不想让晟王侧妃好过,也不必轮到咱们亲自动手。晟王府的那位柳姨娘可是个厉害角色。”
我猜测道,“难道是她得知叶知秋染疫后,又故意向百姓走漏了叶知秋患病的风声?”
“娘娘窥一斑而知。”穗欢应道。
见遂欢点头后,我又追问,“所以前些日子百姓们朝着晟王府丢鸡蛋烂菜叶的时候,也是柳婉婉泄露叶知秋藏身安命的地点吧?”
“这柳婉婉是妓子出身,六亲无靠,在晟王身边再怎么努力也是个姨娘。儿子就算是长子,也是个庶出的。更别提在权胄间轻松立定脚跟了。王爷是皇室宗亲,身份不比寻常,要娶嫡妻、侧妻,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得整个皇室点头才行。所以太后有意抬举柳婉婉,她也知道机不可失,很快就顺杆子上架了。”
原就知道这个柳婉婉不简单,如今证实了她的所作所为,倒不觉得意外。
穗欢传完话,见我桌上还摆着没开动的饭菜,识趣道,“娘娘您先用膳吧,太后的意思奴婢已经传达到了,待会儿还要去趟太医院给这几日值守宁康宫的太医和医女发奖赏呢,就先不打扰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扭头对花囍吩咐说,“花囍,你去送送姑姑吧。”
待两人迈出殿内,身影渐远,我对木槿道,“等会儿李良堡回来了,让他还是按原计划去一趟宫外替我去木府打个招呼吧。然后,让他再另外派人去疠所看护叶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