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了,下头该成家了。若是无有钱财,哪个姑娘肯嫁?我去你们家东一顿西一顿地蹭饭,难道还能带着老婆上门去?”
荆保川“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说出这话是有缘故的!”
他凑近些,压低声音:“是不是秦家的那位行五的小娘子?”
范离猛地坐直身子,怪叫一声:“你怎么知道?”
“得啦,当初在大街上偶然一面,那秦四姑娘大大方方,五姑娘却羞答答的,你对四姑娘板板正正,一瞧见五姑娘呢,嘴都咧到耳朵下了,若要旁人不知道,那得旁人都是傻子。再说了,其他几位秦姑娘都已说了人家的,不是五姑娘,又是谁?”
范离无话可答,挠了挠鼻子,回头对着后厨喊一声:“老何,锅贴好了没?”
荆保川何时见过范离这副样子,更想逗他一逗:“前一阵子办那姜家的事,你自己想不出好点子,便天天上门逼着贺传菊给你想法子,说要给秦四姑娘和姜启文安排得妥妥当当,不准留一丁点话柄,原来根子在这里呢,你是要讨好心上人呀。”
“我是领了圣旨的,你有话,自去问皇上去!”
“得了吧,还问皇上?皇上听见什么天作姻缘,险些把茶给喷了出来,若不是进良劝着,你便要进去挨一顿好骂了,少拿鸡毛当令箭!”荆保川此时乐得笑意不止,“哎,那秦五姑娘生得文文静静的,能入得了范家的门吗?你别害了人家姑娘!”
“你懂个屁!秦姑娘好得很!”范离用力瞪一眼,“你给我闭嘴!秦姑娘也是你能议论的?”
荆保川怪叫一声:“哎呦!秦家那许多姑娘,你说的是哪一个?哈!你小子露出狗尾巴了吧!”
两人时常打打闹闹的,老何早已习惯了,这时端着两笼包子,小心地闪过范离挥过的胳膊:“范大人,荆大人,请慢用。”
二人见有人来,便收敛了神色,荆保川也不在外人面前提起范离的心上人,只拣了闲话说起。
饱饱吃了一顿,范离仿佛浑身都有了力气,一抹头上的汗水:“走!出门干活去!”
荆保川便是佩服范离这一点,不管这小子有多少心事,只要吃一顿可口饭菜,便能重新振作、鼓足精神,他自己生性多思多虑,便做不到范离这样爽快。
因办下了姜家的事,皇帝随手又给了范离一拨赏赐,里头有新衣新鞋,都是昭贵妃打理的,范离今日拣了身新衣,此时一抖擞精神,愈发显得英姿勃勃、气度非凡。
荆保川笑一笑:“你如今回去,范家可再不敢轻忽的了。”
的确不敢轻忽了,范家门房上瞧见范离到来,如同看见恶鬼似的,老远就蹿出两个人来,一个上来拦住范离,一个进去通报。
“七少爷,你有日子没回来啦,我们老爷天天在家念叨呢,说想你了。”
范离乜斜着眼睛看一看那眯缝小眼的胖子:“我仿佛记得,前一次我回府来接我母亲的时候,大伯父还说我是不肖子孙,要赶我出府的,怎么会想我?”
那胖子不曾接话,脸色不变,将腰弯得更低一些:“七少爷说笑啦,您再怎么着也是范家子孙,怎么能三句话不离出府呢。长辈说两句气话,七少爷怎么能一直抓着不放呢?”
若是早几年,范离准要被这话气得跳起脚来,如今他已稳重许多,再不会轻易动怒,只说一句:“既我是范家子孙,便是主子,你怎么还不迎我进府?难道我还得等着通报?大伯父是个知礼的人,你们这些下人怎么不遵规矩?”
那胖子愣一愣神,竟不知说什么,一个恍惚,范离已绕了过去,直直进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