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忍心拒绝。”
蒲草轻轻哼一声,道:“不是我做奴婢的说姑娘坏话,姑娘你为人宽厚,六姑娘可未必有你这般坦荡,这事,本该去求太太或四姑娘,她偏偏不去,却来求姑娘你,也未免太精明了些。”
秦芬心里也隐约有这样的想法,这时对蒲草的话无可辩驳,只好端起茶来喝。
蒲草却没有放过秦珮的意思,又道:“好,就算太太和四姑娘那里,六姑娘她不敢去求,下头还有好几个管事妈妈呢,她怎么也不去?照她的意思,只想叫商姨娘远远看一眼,无论哪个妈妈吩咐下头人给个方便,这都是能办的,六姑娘偏不去,只来寻姑娘,姑娘就没想过为什么?”
秦芬不是想不到,她是不愿把秦珮想那么坏。
蒲草到底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只冷笑一声:“六姑娘要做孝顺女儿,要留好名声,不愿落人话柄,便把事情推到了姑娘头上,若是事发了太太有什么责怪,全变成姑娘你担着不是了。”
道理都对,可是秦芬想一想商姨娘的命运,总狠不下心来拒绝秦珮。
秦芬见蒲草满脸的愤愤不平,心里的不舒坦反而散了许多,她推一推蒲草,道:“算了,六姑娘这些年也没对我开过什么口,如今当真有件为难事求来,我怎么能不应?”
蒲草不好意思叫主子哄,勉强笑一笑,又撅起嘴来:“姑娘就是太宽厚了。”
秦芬苦笑着摇摇头:“没法子,若要做宽厚人,难免要吃亏,若是只想要好名声却不做事,那还算什么好人?行啦,六姑娘也只成一回亲,这事也只会来求我一次,咱们做这仅此一次的善事,也没什么损失的。”
蒲草听了,这才稍稍高兴一些,道:“既如此,姑娘可有什么法子?总不能当真去和四姑娘说这事吧?”
秦芬摇摇头:“我妆台上的匣子里,有昭贵妃赏的荷包,你拣出一个好的来,拿去给碧玺,请她帮忙想想办法。”
蒲草应了一声就去,秦芬又嘱咐一声:“你把荷包揣在怀里,手里拿个绣样去,作个讨教的样子,这事且别露了痕迹。”
“知道了,姑娘。”蒲草应下,在妆台上挑选半天,拿不定主意,擎着两个荷包来问,“姑娘,这喜上眉梢和秋菊图的,该选哪个?”
秦芬不假思索,便挑了那秋菊图,她想想蒲草如今也大了,好教些旁的东西了,便道:“碧玺虽然性子平和,却也是个有骨气的,如若不然,青姨娘的位子该是她坐了。”
蒲草进府时还是个毛丫头,这事自然无人说给她听,此时听见自己姑娘提起,她恍然大悟, “难怪碧玺姐姐都二十三了还没定下,紫晶姐姐才二十一,冯妈妈开始都给她相人家了呢。”
说了这句,蒲草又轻轻嘀咕句闲话,“听说相了好几个,不是太太相不中,就是紫晶姐姐自己不满意。”
秦芬笑着打趣她一句:“我们蒲草长大了,也该说人家了。”
蒲草难得地红了脸:“还是姑娘呢,怎么也取笑人家!”
秦芬微微正色:“这可不是取笑,我若是不替你操心些,你姨妈和表姐岂不要怨我?”
蒲草知道姑娘是好意,她不好意思不答话,只红着脸行个礼,“姑娘,我去碧玺姐姐那里了,我叫桃香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