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拿出这盒珠子来,到底是用不上,还是不愿意留?父母究竟和好了没有?
正郁郁不乐,忽地又听见母亲说一句,“贵妃娘娘的喜饼,你带两块去给五丫头。”
秦贞娘知道这话要紧,说不得五丫头没两天就好解了禁足的,这时一下子忘了替父母发愁,早饭也不在上房吃了,飞快地起身走了出去,远远留下一句,“娘,我回去吃饭!”
秦芬昨晚还思绪万千的,今儿晨起,和平时一样洗漱上妆,便好似个没事人一般。
主子都禁足了,蒲草和桃香也不能在外头过分招摇,两个人都往屋里来服侍,主仆三个在镜子里互相一看,被罚的那个面色如常,另外两个倒顶了四只黑眼圈儿。
桃香与秦芬性子仿佛,这时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昨晚上在榻上翻了一夜的身,想来蒲草也是这般,偏姑娘睡得香喷喷的,还打了好几次细鼾。”
秦芬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听了桃香的话还点点头:“这次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有过就该罚,你们在外头,脸上可不许露出什么来,太太已是很宽厚的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闺门里的姑娘们面子娇贵,哪里能这么罚。
蒲草勉强一笑,正要说什么,却见婆子们送了早饭来,她连忙上前查看,见果然是少了一个碟子,脸上的笑,就更勉强了。
婆子们也不似平日那样没话找话地拍马,规规矩矩上了菜,又恭恭敬敬行了礼下去。
桃香帮着摆碗箸,又掀开碗碟上的盖子,看了倒又笑一声:“平日我们老埋怨姑娘对下头太宽厚的,今日倒看出好处来了。”
蒲草往桌上看一眼,立刻明白了桃香的意思。
灶上确实是给姑娘这里减了个碟子,可是那包子烧麦拣成的拼盘,却也可抵过两样了,若不是素日里姑娘和徐姨娘待下头人好,她们此时也不能这样关照。
这么想一想,蒲草心里才高兴些,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四姑娘带着兰儿风风火火地进屋了,她连忙行礼退在一边。
秦芬回头,还未来得及起身问好,便被秦贞娘喜气洋洋的声音打断了:“五丫头,贵妃娘娘产下公主,赏了喜饼出宫,娘叫我带两块来给你呢。”
这话出来,一屋子人都是又惊又喜,昭贵妃平安生产,如今是宫中唯一育有两位皇嗣的妃子,身份的贵重,可想而知。
哪怕秦芬心里有事,也忍不住喜气洋洋地说几句吉祥的大俗话。
她此时方知,这些大俗话竟是备着这时候用的。
桃香和蒲草两个丫头先是替昭贵妃高兴,接着又互相看一眼,悄悄替主子高兴起来。
三姑娘当初禁足,可是一个月不曾拿满份例,太太昨儿才吩咐姑娘禁足,今儿又赏了东西,且还是宫中赏出来的喜饼,这里头的意思,便是个傻的也猜出来了。
太太念着姑娘平日的懂事,还是打算轻轻放过了。
秦芬知道秦贞娘定是使了力的,这时也不虚客套,动手替秦贞娘盛了碗粥:“四姐来得急,一定还没吃饭,请先在我这里将就两口,等你的早饭来了再吃就是。”
秦贞娘看一看桌上那碟拼盘,笑着摇摇头:“这帮婆子还真是会做人,不过也忒小气了,一样才拣了一个。”
秦芬知道秦贞娘爱吃烧麦,便夹起那包子咬一口,却是玫瑰细沙的,这咬过的东西,却是不能再换给秦贞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