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害怕还是管不住碎嘴,这时候还在悄声嘀咕:“皇后还想装无辜,睿王偏不让,皇后也没给睿王留面子,嗐,俩人也不知道团结一些。”
他们俩团结,皇帝就该倒霉了,这屋里一大群人,只怕全要丢了性命。
秦芬满肚子的官司,却也被这丫头一句话扯开心神,她生怕这句话被人拿住把柄,赶紧瞪一眼秦珮:“闭嘴!”
秦珮应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絮叨:“五姐,四姐那婆婆,从前瞧着讨厌,今日却肯替四姐进宫,也算是不错了啊,你婆婆也来了,嗯,也算是个好人。”
这话出来,姜夫人和范夫人齐齐投来嫌弃的眼神,秦芬这便知道了,秦珮不是碎嘴,她是紧张得憋不住话了。
不知怎么,秦芬心里涌起一股古怪的感觉,又想哭,又想笑,还没来得及伤悲,便听见外头睿王开口了:“杨阁老,本王尊称你一声阁老,还盼你识趣一些,本王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了?”
杨阁老不知受了多少磋磨,须发皆乱,装若疯癫,然而一开口还是掷地有声:“你想篡位,还想叫我为你这逆贼做保山?做梦!”
他说着,竟当众痛陈起睿王的大罪来:“罪人杨玄柏,身为皇亲,不知佐助帝王、匡扶本朝基业,有悖于先帝遗愿,此乃第一罪不孝,第二罪乃不忠……”
话未说完,睿王便已飞身下马,到了杨阁老面前,举起马鞭痛打了十余鞭,直抽得杨阁老满脸是血,然后犹不解气,又狠狠照肚子踢了一脚,唤过两个士兵:“押下去!”
杨阁老跌跌撞撞地被押到了边上,睿王的马鞭,又依次指向了杨大少爷、杨二少爷,却都掠了过去,最终停在了杨沛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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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公主的驸马,总该识相些,你和旁人不一样,自有荣华富贵等在后头。你说说看,昭贵妃毒害皇帝,妄图牝鸡司晨,该当何罪?”
杨沛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已抖得筛糠也似的,杨大少爷见了,用力喝一声:“沛哥儿,莫要怕!”
话音未落,睿王已是一鞭子照杨大少爷抽了过去。
杨夫人终于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然而她知道,这时若是出声,睿王只会打得更狠,于是强自忍住,只把一双手,用力地攥了起来。
睿王又转向杨沛,脸上竟带了一丝和气的笑容:“杨沛,你想好了没有?”
杨沛还是不肯开口,人却抖得更厉害了。
“你若不好好说,我就将殿里的人,尽数射死!”
“我……我……”杨沛也读得四书五经,这时却全忘到了脑后,只咬一咬牙,“我不做乱臣贼子!”
这话不光是表白心迹,更是连睿王等一干人全骂了,睿王又是一鞭抽了下去,杨沛那嫩生生的脸上,顿时绽开一道猩红的血痕。
杨夫人终于忍不住,哽咽着唤了一声“沛哥儿”,两位少奶奶并两个小姑娘,也轻轻抽噎了起来,一直低头沉默的杨氏,连忙上去揽住几个人,轻轻拍了起来。
睿王见状,又将马鞭指向了秦家这一群人。
他看一看满脸酒色气的秦览,讽刺的笑笑,随手指在了柯源脸上:“你来说说皇帝和昭贵妃的罪过,说不好,便先射死你家的人。”
看来,今日睿王不光要篡位,还要把皇帝连同昭贵妃的名誉全部毁去,只怕这里头,一半是睿王自己的意思,一半是皇后的手笔。
秦芬看一看殿门口站着的皇后,在心里摇了摇头,女子之妒,竟能厉害至此么?
“我……”柯源才说了一个字,秦淑便尖声叫了起来:“你说呀!你说呀!他们想听什么,你说给他们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