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一直都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吗,我今天跟你说说好不好。”
宴道的脸很白很白,像是在冰凉的海水中泡了很久很久,自从摩拉克斯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这样,苍白无力,似乎没有任何生气,他苍蓝色眼睛似乎有些暗淡,发呆时总会让人产生他已经死了的错觉。
“我知道一些事情,关于归终、关于你、关于马科休斯……其中有一些结局我并不认同,但是,我似乎也没有办法改变。”
“我知道。”
被宴道抱着的摩拉克斯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幼年期,在春日温暖放纵的气息中晒着太阳,可是太阳也总有一日会落下。
“摩拉克斯,你是个很厉害的魔神,是大家敬仰的岩王爷……但是,你也是摩拉克斯,是钟离……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就学学阿萍去偷懒吧……”
“还有……别告诉马科休斯。”
从那天起宴道穿起了严实的衣服,弥怒做的那些衣服中有好几件领子也很高,正好合了宴道的心意。
皮肤上的裂纹中总会长出诡异的花朵,裂纹渐渐蔓延,折去花茎时的痛苦宴道也好似感受不到一样。
宴道看起来依旧与往常无二,马科休斯也没察觉到他身体有什么一样,只是清醒时偶尔嫌弃他身上的花香熏人。
马科休斯分身的最后一个留在了在宴道的身上,马科休斯并未收回,但是他身上的力量已经不能让那只玩偶继续保护宴道了,只能像一道护身符一个吉祥物一般留在他的身边。
大抵又过了几十年,胡医师已经去世了,往生堂的名气也在城中传开了。
马科休斯与众人告别的时候还跟宴道说自己很想见识见识人间的送葬,可把几个小夜叉说的伤心死了。
马科休斯最后的一点时间还是留给了宴道,他已经很累了,很想找个地方沉沉的睡过去,但是神明的一觉不知道要睡到何年何月,下次要见到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噜噜噜。”给你看一个东西。
马科休斯笑眯眯的凑近宴道,跳到他的怀里,宴道摸着他的脑袋,静静的看着。
马科休斯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渐渐的透出了一抹白色的光。
一个光团被马科休斯捧到宴道眼前,带着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
“信仰?”
“噜哈。”那你猜是谁的信仰。
马科休斯一贯的乐天做派,让宴道都很无奈,明明是离别的时候,还能这么高兴的给自己掏心掏肺。
“猜不出来。”宴道老实认输,看着马科休斯手中白色的光团,丝毫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噜噜噜。”是你的。
宴道睁大了眼睛,看着马科休斯的表情,确定他没有欺骗自己之后才渐渐平复下心情。
“什么时候?”
“噜。”雪地里的第一次见面我就收到了你送来的礼物。
“魔神……也能对魔神产生信仰力吗?”
“噜噜。”只有人类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