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杀他的人是常衡,他应该去找常衡报仇才对啊,怎么能偏激到去杀叶簌簌呢。
这不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欺软怕硬,又是什么?
叶簌簌眼里满是惊愕,愣愣地看着,有错愕,有惊讶,也有些迷茫,但唯独没有惊恐。
从潜意识里觉得,和自己从小认识,还很偏爱自己的长兄,若干年后从冰封中苏醒,绝不会二话不说就动手伤她。
最终,孟梨只是割断了绳索,然后转动着轮椅,背对着叶簌簌,冷漠无比地道:“你走吧。”
“我们一起走!”叶簌簌已经撕开了嘴上的黄符,从床上下来时,还有些晕厥,伸手就要去推动轮椅。
可却被躲开了。
孟梨扭动着轮椅,往旁边躲闪,背对着她,语气更冷:“你也看见了,我不能走路了,你带着我,只会是个累赘。”
“可是……”叶簌簌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没什么可是!”孟梨打断她的话,“再啰嗦下去,等他回来了,一个都跑不了!”
“但我不能丢下哥哥不管!”叶簌簌扑到轮椅前面,抓着一截衣袖,仰头哭道,“叶家现在就只剩你我兄妹了,纵然要死,也得死在一起!”
“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跟我称兄道妹?”孟梨把衣袖抽了回来,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一个父母早亡,跟着祖母长大的孤女,和叶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旁系。要不是见你可怜,叶家岂会收留你?”
“哥,哥哥……”叶簌簌神情愣怔,完全没想到,一直很偏爱自己的温柔兄长,时隔多年,居然要对她说这么绝情的话。
本以为,这样就足够伤人了,可接下来还有更伤的。
“一个卑微的孤女,也配和我死在一起?”孟梨上下嘴唇一碰,轻轻吐出一句,“你代表不了叶家,所以,滚罢。”
走的越远越好,千万别再被常衡抓住了,否则,等待她的,只怕是更严酷的囚|禁。
只要常衡抓不住叶簌簌一天,自己这个大舅哥就不会死,常衡肯定得留着他,逼叶簌簌回来。
或许,接下来会受一些苦,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会受太久的罪,常衡就算不动他,他都难活。真要是动他了,孟梨铁定撑不了多久。
气走了叶簌簌之后,孟梨就把轮椅往院子里摇,他想再透透气,晒晒太阳,看看外庭的石墙上的那只天天过来睡觉的猫。
再不看的话,以后只怕就没什么机会了,常衡应该会把他当狗一样,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吧。
可平日里都是常衡帮他推轮椅,孟梨还不太熟悉,穿过走廊时,没有控制好,竟让轮子绊到了台阶,因为惯性,他整个人往眼前的地面摔去。
摔了,但没有完全摔。
一条银线横过他的胸膛,将他稳稳拉了回去。
孟梨低头愣愣地看着银线,忽觉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瞬间如芒在背。
他竟一点都没察觉到,常衡是何时回来的。
甚至都不知常衡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背后。
感觉轮椅在动,常衡已经推着轮椅,将他带到了外庭的石墙下,那只猫果然趴在墙头睡觉,舒坦的猫爪都伸出了墙。
“你把人放走了,自己却留了下来。”常衡的语气很平淡,缓步走至正前面,将一方软毯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