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听着她轻吸了下鼻子,知道她在强撑,语气放温些?许,“人我留给你,用不用都随你。”
贺兰香心头略有波澜,睁开眼笑看谢折,眼底潮红媚眼如丝,半嗔半怨地道:“将军对我这么好,不为?昨夜之事?生我的气了?”
不说?还好,说?完谢折瞬间拧紧了眉头,瞳仁中?火焰跳跃,垂眸盯紧她道:“你以后若再敢跟王元琢勾三搭四,我一定——”
“你一定怎么,”贺兰香面上丝毫惧色也无,看着他,甚至有些?挑衅地道,“一定会杀了我么?”
谢折鼻息沉闷,俯首一口咬在了贺兰香锁骨上。
他会杀了王元琢。
贺兰香正吃痛想骂上两句,门外便传来声?音——“回将军,情报入京,反王已过?秦岭,所经之处州府尽数倒戈,共已筹集近七万兵马,大?军直指京城。”
谢折抬起头,扫了眼留在雪肌上的齿痕,沉声?道:“知道了。”
贺兰香顾不得再与他大?眼瞪小眼,蹙眉正色询问:“反王要打过?来了吗?”
谢折下榻捡起地上的衣物,手?臂伸入袖中?,瞥她一眼道:“害怕?”
贺兰香笑了,支起媚软的身子,张臂环住谢折的腰,手?指绕上腹下结实肌肉,细细抚摸上面久经沙场留下的疤痕,巧笑倩兮,半真半假地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房中?虽暖,到底深秋,雪白瓷肌乍一离开温暖,肉眼可?见的有些?颤栗。
谢折抓住她的手?,将她摁回被窝中?,包裹成了蚕蛹。
*
“脸怎么弄的?”
长明殿,夏侯瑞卧榻咳嗽,王元琢特来请安等待吩咐,夏侯瑞看到王元琢脸颊上的红肿,不自觉便发问。
王元琢不假思索道:“回陛下,臣昨夜回宫,路上未曾留意脚下,不经意便摔了一跤。”
摔怎么能摔在脸上,还摔出一记清晰拳痕,分?明是被人使大?力气打的。而放眼整个大?周,敢打他王家二公子脸上的,除了他亲爹王延臣,便是他兄长王元瑛。
夏侯瑞笑了声?,并不戳穿,只道:“下次要当心些?,莫摔这般狠了。”
王元琢应声?,这时宦官入内,满面焦急地告诉了夏侯瑞此时战况,州府归降,反王一路招兵买马,阵仗骇人,越发势大?。
夏侯瑞发怒,气得咳喘交加,嘶声?呵斥:“一个两个的,都觊觎朕的皇位,朕还没死呢,就等不及要造反!”他转脸看王元琢,怒不可?遏,“王爱卿你说?,朕是不是对朕的叔叔们都太好了,所以才让他们吃里扒外,以下犯上!”
王元琢俯首,并不直面回答,而是道:“为?今之计,陛下唯有立即派兵镇压,方能将局势扭转,收服民心。”
“朕倒是想,”夏侯瑞忽然缓下口吻,无奈喟叹道,“可?你父亲突发头风,反王势大?,非他琅琊家主不能服众收民,除他以外,再无第二绝佳人选。”
王元琢心中?一嗒,想到先前父兄交代的话,正欲顺势将谢折推出背下这口进退两难的锅,年?轻的天子便又悠悠道:“爱卿你说?,朕若命你兄长元瑛挂帅出征,胜算能有几何??”
王元琢面色一变,忙道:“陛下三思,微臣兄长太过?年?轻,虽是武职,但未曾亲自领兵,不经历练,恐难担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