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采儿累的气喘吁吁: “我说大宝,你能不能体谅一下舅父这个老年人。”
季峨山目光凉凉: “舅父,你再这么叫我,别怪我送你去见父皇。”
窦采儿立刻告饶: “舅父再也不敢了。”
季峨山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她问: “舅父追出来是劝我回去道歉的?”
窦采儿摇摇头: “舅父还不了解你?就你这脾气,别回头再把陛下气个好歹。”
季峨山的脸色又冷了起来: “谁都可以做皇帝,唯独雍溯不可以。”
窦采儿无奈: “耍小孩子脾气。”
季峨山却说: “我没有!雍溯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他能为了权力让步?那简直是笑话!与其让雍溯登上皇位,我宁可继位是的长沙王那个蠢货。”
“但是陛下已经下了决定,你我没办法更改了。”窦采儿劝道, “你想开点,别和自己置气,也别和陛下置气。”
然而下一秒,季峨山却将一样东西甩在窦采儿面前。
明黄色的帛书,上面还有天子才能用的飞龙纹和五色锦。
窦采儿瞪大了眼睛: “这是陛下要传位雍王的诏书?你怎么偷拿出来了,快放回去。”
然而,窦采儿还没来得及抢,就看见季峨山直接将诏书撕成了两半。
窦采儿: “……”
不是,这诏书是帛的啊,你怎么撕得动的?
季峨山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扬,这份盖着天子玉玺的诏书就这样落到地上。金线为瓣,南珠为蕊的大红绣花鞋踩在破碎的帛书上,残破的帛书像是映衬着那朵牡丹的破碎背景。
季峨山笑了: “现在,陛下没有诏令了。”
窦采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季峨山轻声道: “舅父,玉玺在阿娘手中,但阿娘最近一定会忙着照顾陛下,你说,玉玺最后会交给谁管?”
当然是窦采儿,之前窦强女忙着照顾季涓流的时候,玉玺都是由窦采儿代管的。
窦采儿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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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寿春】
当游雍大军攻进寿春的时候,窦其期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寿春这么快就丢了。
桑丘将剑横在窦其期的脖颈: “仲牧的遗体在哪儿?”
窦其期却没有搭理桑丘,而是仰起头问崇云考: “为什么?雍王溯如此待你,不顾你劳苦功高,将你免职流放菟裘,你为何还要帮助雍溯?”
若非是查到崇云考被免职一事是真,窦其期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相信崇云考的投诚。窦其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问: “为了给本将军设套,你们使苦肉计?”
崇云考却摇摇头: “不是,你想多了,我是真的被免职了,也是真的被流放了,崇某在这一点上未曾骗你。”
他这样一说,崇云考更不理解了: “他如此待你,你还为他卖命?”
“欠的债总是要还的。”崇云考一叹, “你会因为太后娘娘免了你的职就转投他人吗?”
“当然不会……”窦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