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正单手叉腰与馆中小吏争执:
“女子怎地了?女子便没得贤士?便不能进这招贤馆?谁还不是女子生出来的?你娃莫同我摆龙门阵,快去禀报你们那白大人去!”
小吏被那女子一口连声呛得说不出话,正愁眉苦脸,一看裴昀登时如见了救星:
“裴大人!不知从何处来了这位姑奶奶,二话不说闯进馆中,非嚷着要见白大人,您看这——”
这段时日平白无故来踢场子的裴昀也见得多了,当下挥手示意他退下,迳自上前对那女子拱手道:
“这位夫人,在下裴昀,白大人如今不在府衙内,不知夫人欲见白大人所谓何事?在下可替夫人传达。”
裴昀此举先礼后兵,谁料那女子只听了“夫人”二字便眉头大皱:“少叫我夫人,姑奶奶我还没嫁人!”她顿了顿,又道:“我不管你是谁,那白大人不在也就罢了,你去给我寻个和蒙兀鞑子打过仗的兵官来,我有话要当面问他!”“这位夫咳...姑娘?”裴昀心中生疑,“为何要寻这等将领?”
女子冷笑了一声:“我要好好问一问,那蒙兀鞑子的火器是否当真天下无敌,吓得他们屁滚尿流,把大半个蜀川全都丢了!”
“姑娘为何如此问?”
“就凭这个!”
女子娇叱一声,右手迅速一抛,一枚黝黑的暗器当头向裴昀袭来,裴昀眼疾手抽剑一劈,将这暗器击飞了出去,落地瞬间即刻爆炸,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一片桌椅板凳都被炸得粉碎。
“霹雳弹!”裴昀一惊,昔日在西宁州朔月圣地她见过某人及手下随身携带此物。
“你是蜀中雷火堂的人?”
女子傲然道:“不错,我乃雷火堂石中秀。”
“原来是石掌门大驾光临,在下失礼了!”
蜀中雷火堂,以火药暗器而独步天下,门派中人不轻易涉足江湖恩怨,却始终在江湖有一席之地。即便是最顶尖的高手,遇见雷火堂的暗器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石中秀看她有见识,面色缓和了几分:“你和鞑子交过手么?可知他们火器究竟如何厉害?”
裴昀见其性烈如火,脾气爽快,略微思虑,脑海中便有了主意,随即颔首正色道:“蒙兀军中最厉害的要数一种以火药作石的火炮,以巨石配重,故而可投射数里,威力极大,多少高大城池都抵不住这等炮火轰击,城破人亡。蒙兀人仰仗火器之力,耀武扬威,还曾口出狂言......”
石中秀连忙问道:“鞑子说什么?”
“说蒙兀火器天下第一,中原汉人莫能匹敌。”裴昀故意唉声叹气道,说得煞有其事,“就算是什么蜀中雷火堂雷水堂,也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放狗屁!”石中秀登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我们雷火堂研制火器之时,他蒙兀鞑子还在漠北草原捡牛粪呢!”
随即她又有些狐疑:“蒙兀人当真如此叫嚣?他们也听闻过我雷火堂大名?”
裴昀一本正经道:“蜀中雷火堂大名鼎鼎,天下皆知,若论火药火器,雷火堂敢称第二,谁敢称第一?蒙兀人敢如此叫嚣,正是有心羞辱我大宋无人!”
“岂有此理!焉敢小瞧于我!”石中秀怒道,“你们这招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