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可以跟着你吗?”
再开口时,姬渊却是眼睫颤颤,小心翼翼地问我道。
大概是昨晚做了一个有关我二夫人的梦,哪怕明知姬渊同袁无功之间有着好比天堑那样的差距不同,可只是瞧见那双盈起泪来神态有那么两分相似的眼眸,我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有下次了。”
在被我这样警告后,他却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重重朝我点点头,我正要走开去同武林盟的人辞行,就看见姬渊踮起脚尖凑了过来,考虑到他才承诺过以后会守规矩,我就没有避开,任由他向我靠近。
“我不会再那样做了。”姬渊像是为了躲避谁的视线,一手故作矜持掩着唇,在我耳边呵气如兰,“但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配合。”
我皱起眉,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意思,他就宛若娇小的云雀,身姿灵巧地跳到了一边,一脸笑眯眯地催我赶快去准备出发的事。
我:“……”
一想到眼前这位堪称全方位无死角的好嫁风女郎,其实是姬宣的堂弟,是那个向来端庄自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夫人的弟弟……我的胃就隐隐痛了起来。
你们家族能不能平均遗传属性,就不能把你身上这股多余的活泼热情分一点给我家冰儿吗?!
君不见姬宣就是活活憋死,都基本不会把他心里真正的想法跟我讲啊!
我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我很快就明白姬渊那句随时配合是什么意思了。
在姬渊又一次如狗皮膏药黏在我手臂上后,我正要挣开,却听见他小声且快速地道:“别动!”
听语气倒是真心实意的焦灼,我也低下头,压低声音问道:“你在干什么?”
“在帮你啊。”他理所当然地道,“你不是想给那个人一点教训吗,利用我最合适了。”
“谁说我要给他一点教训——”
“嘘,别说了……真烦人,像个疯子似的……”
姬渊嘟嘟囔囔的,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两个时辰,他始终是一副又不放心又不耐烦的神态,由于我并未催马赶路赶得太急,姬渊只好也勒着缰绳。他时不时回头望我们的来路。
就是到了午后,我们在路边小茶馆预备歇息片刻,他也没有放松警惕,一直黏在我身边,疑神疑鬼地四下察看。
我喝了口茶,道:“别看了,他要跟就让他跟,不关你我的事。”
姬渊奇道:“你也发现了?”
“那倒不是。”我说,“但我知道他会跟上来。”
身后缀了一根名为天下第一的小尾巴,这对我而言颇有种亲切之感,毕竟过去谢澄就是这样终日围着我转悠,可能唯一的区别是那会儿他会紧紧捉住我的手腕,现在只敢藏身在我看不见的角落,我一回头,只看见风经过树枝所留下的痕迹。
夏日正喧嚣,连阳光的影子都很明亮,自再度出发以来姬渊不分白昼都表现得疑神疑鬼,这会儿好不容易才在无人的林子里捡了块儿平坦的草地休息,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蜷着身子,皱着眉睡得很熟,便放轻了动作,主动走向相反的方向。
粼粼的阳光在草叶间蜻蜓点水,追着我的步伐,而那道步步相随的阴影也一样。
当我不再前进,谢澄也就轻飘飘跳下来,不言不语站在离我几丈远的地方。
他不开口,正好我也不想寒暄,开门见山:“还想这样跟多久?”
“……”
谢澄埋着脸含糊地嘟囔,我听着那话像是一句“我不知道”。
我又说:“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没有精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