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看不出颜色了。
我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然后我起身,一个人来,也就一个人离开。
翌日,我做好了同白芷相见的准备,白芷算是第一个我需要主动去坦白身份的故人,我不免紧张,缩在青宵房间的横梁上,一遍遍演练着等会儿该说的话。
开篇是“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如果她回答过得好,我就说我也一样,这次来是想请她帮一些忙,而如果她说过得不好,我就想办法先找出她生活不顺心的原因再提其他——嗯,很好,这样对话就能顺利进行了!就按照这个气势去干,没什么好胆怂的,连温柔似水的白芷都没有勇气去面对,那还怎么去应付之后那块叫阿药的硬骨头!
门外,脚步声和聊天声渐渐近了,青宵的笑声最响亮:“找我就对了,不是我吹,在这药王谷除了我大师兄,就属我厉害,什么疑难杂症是我青宵没见过的!”
“是,你最厉害。”女子笑着哄他,“但也不用太为难自己,实在不行我就去拜托谷主,总能想到办法。”
青宵奇道:“还要找师父?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病症,师父可有大半年没有出山了,就算我解决不了,那也还有大师兄啊!”
“找袁先生……不太方便。”
“为什么?大师兄对这些治不好的病最感兴趣了,就算他这会儿不在,之后也总会回来的。”
女子不再应答,只是含糊笑了一声,青宵就嘟囔着推开了房门:“进来吧,到底什么情况也仔细跟我说说……”
话音刚落,他似乎是才想起屋里还住了位鬼前辈,动作立时僵了好几息,我在横梁上探头探脑,只看见青宵跟尊门神似的堵在那里,不由大感焦急,这时,青宵手握成拳用力咳了咳,他抬高声音道:“我带人进来了啊!”
“真进来了!真的真的要进来了!”
“还有其他人在!不止我一人哦!”
我:……这孩子真愁人。
觉得青宵愁人的不止我一个,下一刻,女子柔和地问道:“你在同谁说话?”
“没,没和谁说话啊!”青宵犟着脖子,“进来吧,屋里没人……都进来了哦!”
他好歹知道待客之道,灰溜溜地去烧水煮茶,女子则略显拘谨,先是在桌边端端正正坐了,又忍不住伸手整理起那一大堆青宵胡乱扔的医书,成册的散乱纸张被分门归类,她做事总是如此妥帖,光看着那个温婉的侧影,就能将我从这间窄小的卧房带回千里外的京城医馆,她因是半途出道,又是女子之身,被那里所有人排斥,孤零零地站在桌边捣药,我从医馆外路过,看见她这副模样,就要进去为她抱不平。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白芷放下整理好的书籍,青宵也端上茶盏,我真希望我也能坐在他们中间。
“望闻问切乃是基础中的基础,现下病人不在也没有办法,你虽入门时间不长,也是半个医师,说说是怎么回事。”
涉及到专业领域,青宵就老气横秋起来,咬着笔杆随时准备记录,架势像模像样的,白芷也跟着严肃了态度,她斟酌片刻:“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事。”
青宵:“……”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