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发言就是不一样,鼓舞人心不在话下,这让我去迎接尔雅时底气都足了很多,和我的朝气昂扬相比,尔雅明显颓丧得多,颓丧中又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这更衬得我阳光向上积极健康了。
可他一照面就先疑惑地问我:“你也不想活了?你也要寻死?要死要活能不能先把正事儿办完,投胎也是要排队的!”
我:“你哪里看出我不想活了要寻死,你这算污蔑诽谤你懂吗,到衙门你是要挨板子的。”
他便轻蔑地一笑,陈年伤疤在尔雅那张漂亮的脸上蠕动,浑如在此处涌动的虫潮,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惊悚可怕。他不跟我废话,光天化日下他用最冷静的口吻说最变态的话:“直接杀了未免可惜,多亏你的朋友愿意借我人手,我把蔡仁丹带过来了,你来提个议,有什么办法能让人最大程度地感受到痛苦,别说点天灯这些没技巧的,来点切实可行的招数。”
“……”
“也对,不止蔡仁丹,虽说上一代谷主已然身故,但跟他沾亲带故的那批老人没一个好东西,我那么多师弟死于他们的贪欲,需要付出代价的不只是蔡仁丹。”
“……”我道,“你走的不是隐居多年不问世事的设定吗,怎么换成杀人狂的路线了?”
尔雅乐不可支,仰天大笑。
再看向我时,他的眼睛已经红透了。
他温柔地道:“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让我发疯,总比叫我师弟自寻死路来得强,不是吗?”
……
……当然不是。
不愧是二夫人的二师兄,他这么自信,思考的方向,却偏得这么离谱。
我:“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动手吧。”
说动手就动手。
二师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杀向仇敌,我除了在后场殷勤地递个刀外,也总得干点实事。
当夜就把青宵拎出来,如此这般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大致跟他讲了一遍。
青宵先是“原来如此……”,接着就是“啊?”,然后是“啊??”,再然后他依然是:
“啊????”青宵颤声道,“尔雅师兄还活着吗,易安师兄真正的死因原来是这个吗,不是你等等……你等我缓缓……”
“其实我刚才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
“明明就是重点啊!前辈你也太雷厉风行了,你这、这……”
我理解青宵的震惊情绪一时半会儿过不去,本想再宽慰宽慰他,可青宵双手攥拳,他信心满满地来了句:“果然,前辈,你超爱我师兄的。”
我:“……这也不是重点,你听我说,我有事要拜托你。”
我按着他肩膀,把蹦跶个不停的小羊重新摁回椅子上,青宵确实该高兴,他当年亲眼目睹袁无功杀害易安,心中对此始终存有不解,如今终于明白前因后果,再加上发现尔雅又存活于人世,青宵要跑出去放鞭炮庆祝我都不奇怪。
他就说:“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不是推辞哦,但还有什么事,是前辈你自己做不到,却要来拜托我的?前辈可比我厉害得多,当人当鬼都是一把好手!”
他眸光亮闪闪,坐着晃来晃去,真是无忧无虑的少年郎,我有时会很阴暗地想凭什么,凭什么阿药活得那么辛苦,他的师弟却能干干净净做明日之星天之骄子,有时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