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2 / 2)

姜婳一怔,也没有自不量力地想要出去。外面的声响已经消失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吹灭蜡烛,到了屏风后。

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人突然从窗边翻了进来。

那人似乎没看见她,只是躲在了暗影处,身上的血顺着木板流到了她身边。姜婳手一凝,持住了衣袖中的匕首。

他未发现她,她便没轻举妄动,只是握紧匕首看着他。

突然,她握着匕首的手轻了轻。

她不远处,此时正坐在窗边,伤口不止淌血的人她似乎认识。

是徐宴时。

“砰——”他似乎受了重伤,翻窗已经废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虚弱着一张脸,伤口不住淌着血,再也熬不住,身子向一旁砸了下去。

寒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小姐,小心些,莫要摔倒。”

姜婳怔了一瞬,轻声:“好。”

她抬起手,指尖满是血。

茫然之中,她想起了适才青年为她关上门的那扇手。很久之前,在一柄散着寒光的箭下,他也是那般将她护在怀中。

她看了一眼徐宴时,走到了门边,轻声道:“寒蝉,我屋里有个人。”

第五十九章

几乎是一瞬间,门从外面打开。

寒蝉进了门,一张死人脸上难得有了些情绪:“人,在何处。”

姜婳让开身子,露出后面已经昏死过去的徐宴时。她没有透露自己曾同徐宴时相识,甚至没有多言一句,只是透过半开的缝隙,望着外面昏沉的一片。

门外空无一人,早已没了谢欲晚的身影。

淅沥的雨声又传入她的耳中,寒蝉转身关上了门。他点亮了桌上的烛火,手中持着短刃,向着徐宴时走去。

姜婳看着闭上的门,眸颤了颤。

因为风寒,她适才本就是强撑,寒蝉进来之后,她几乎一瞬间就瘫软了身子。她晕晕沉沉地望向远处,寒蝉正用指尖放在徐宴时脖颈处,试探着徐宴时的呼吸。

那把匕首泛着寒光,抵在徐宴时脖颈间。

姜婳犹豫了一瞬,还是轻声说道:“不明白是何人,一入窗就昏倒过去了。应当,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人。”

寒蝉一张死人脸望过来:“是。”

看着地上泛滥开的血,寒蝉从怀中拿出一瓶止血药,全数洒在了徐宴时的伤口上。一整瓶药粉,就这样直接倒下去,徐宴时昏死之际,都被刺激得动了动身子。

姜婳在桌子旁坐下,看着寒蝉将徐宴时平放到一旁的小榻上。待到寒蝉转过身,望着她时,她手指扣紧茶杯,轻声道:“他呢?”

她甚至没能唤出他的名字。

只是望着窗外那茫茫一片黑,心中也茫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