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葭看久了,眼睛泛酸,总觉得看不够他,尤其是这副狷狂样。
在钟漱石转头前,她忙扭脸,突发奇想地问,“你读书那会什么样?”
“大概比你们班,最不听话的男同学,还要更混。”
他单手扶了方向盘,撑着头,不搭调的笑了一下。
那时候,刚从大院里放飞出来,离了老爷子的眼,什么没干过的,别人不敢做的,他都玩了一遍够,横竖学校是不必去的。
还是后来,钟直民见这样不行,托了孟维钧对他严加管束,再直接跟了他读研。
孟葭突兀的,啊了一声,脱口道,“你年轻的时候,是那样的。”
钟漱石尾音上扬,反问了句,“我年轻的时候?”
她忙往回找补,“我不是说你多老,就是比现在,岁数更小的时候。”
解释的非常卖力,也非常没说服力。
“好好好,烦您告诉一声儿,”钟漱石嘴里说着好,脸色却越来越不好,“我现在是有多老?”
得,怎么都描不白了。孟葭果断选择闭上嘴。
钟漱石把车停在西长安街,有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小跑过来接他的车钥匙。
孟葭抬头,望了眼这栋瞻望很多次,但都没进来过的苏式建筑,“这里不是开会的地方吗?”
他轻描淡写的说:“楼上有客房,我们在这儿住一晚,明天方便送你。”
“可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晚点让老孔送来。”
钟漱石在前台登记,很快拿了房卡,女接待笑得很温和。
大概是训练有素,像孟葭这样心思敏感的人,也没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任何令人不适的内容。
他们住的是一个大套间,窗帘合上之前,孟葭依稀瞥见了电视台。
钟漱石先去洗澡,孟葭坐在书桌边,争分夺秒的,做了一段英译汉练习。
因为这题型她比较拿手,方圆百米内有个钟漱石,和他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她只能看得进这一种。不必费什么脑子。
过了一阵,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她听见有些散乱的脚步,往隔开的雅间里来了。
钟漱石边系着浴袍,把擦了头发的毛巾丢在椅子上,轻车熟路的,拿起孟葭面前那部红色电话。
她不自觉地仰头,听他准备下道什么命令,手上的笔都停了。
前台问,“钟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他侧身坐在桌沿上,正点烟,含混不清地唔一声,“拿盒避孕套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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