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普通客户开放的顶楼,入目全是各式各样的礼服,琳琅满目的,玻璃橱柜里还有很多名师的成品珠宝设计,舒窈放下手包挑了几件礼服就去试衣间了,阮雾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试好衣服。
导购服务很好,小桌上各式茶点也摆的很满,舒窈一共选了三套,第一套是雾蓝色抹胸长裙,她皮肤白,穿上也挑不出什么错。第二套是黑色公主裙,小方领,胸口缀满了珍珠;最后一套是改良版的旗袍裙,没有那么多杂糅的设计,微微开叉,荷叶袖,几乎是舒窈穿出来的那一刻,阮雾就作出了选择。
之后她又被舒窈催着选了一套香槟色长裙,报了尺寸才离开的。
折腾完一圈,天色都黑透了,正好舒窈也回大院,舒窈顺路把她载回去,趁着夜幕,车子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条巷子。
阮雾坐直了身子,“你来这干嘛?”
她停好车,含糊不清的回答,“想吃小馄饨了,你在这等我啊。”
本以为舒窈一会就回来了,她也没想下车,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手机,可是舒窈迟迟不来,她有点担心,阮雾径直拉开车门往前走。
巷子里只留几盏小路灯,平日里没多少顾客的缘故,这儿的路还是凹凸不平的,两侧的槲寄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挪种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现在正是结果的季节,借着光能看见枝头上沉甸甸的白果,飘着甜腻的浆果香气。
等她走到馄饨店的时候,发现店是关着的,灯也灭着,阮雾打开手电筒,试探性的在巷子口轻声喊舒窈的名字。
无人应答。
她想打个电话问,抬头看天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发现巷子最深处的台球厅灯火通明,而听筒里迟迟没有传来舒窈的声音。
阮雾动作顿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步伐缓慢而坚定的走进台球厅。
一楼空无一人,她循着记忆走向二楼。
刚转弯,甚至才刚迈出楼梯,抬头就看见站在正中央的秦知聿。
不是平常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裤,而是黑色冲锋衣,工装裤,头发懒懒的搭在额前,是初见时的模样。
横跨八年的光阴,与记忆里的少年几乎重叠,他好像还和过去没有什么分别,脱下西装依然少年感十足。
“你怎么才来。”秦知聿捧着花微笑的看着她。
阮雾没回,视线也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到了身后的墙上,记忆里挂满乐器的墙上,已经被数百张照片替代,是从她的暗恋到他的暗恋再到他们相恋又到现在的所有照片。
摆在第一张的是她偷偷见到的铭牌,被人细心的装裱起来,紧接着是她抖着手在京港一中篮球场上拍的照片,还有路灯上她的影子。她一幕幕的看过去,属于他们的过往被完整的记录下来。
阮雾看的出神,等看到她离开时手写的那封信时,眼眶依然红透,在那句言不由衷的功不唐捐背后,多了四个几乎力透纸背的苍劲字体,玉汝于成。
字迹已经不新了,一看就写了很久,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会一直等下去。
泠泠的风鼓动着窗户,一窗之隔的室内站着所有见证他们过去的朋友,面带笑意的等她走近。
她收回目光,一点点迈步走进秦知聿,直到站在他面前,她才开口。
“阿聿。”她喊。
“我在。”
从她的视线里,他颤抖不停的睫毛,和微微用力内收的下颌,刚好全部能看到。好像比表白还紧张。
手里捧着的依然是洋桔梗,更大,更白。
秦知聿垂眸看她,并没有急着单膝下跪,而是先道了歉,声线虽然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