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亚蒂没吭声,但身体相当诚实地躺到我身旁。
我坐起身,他也坐起身,我和他相互警惕,再三确认我俩彼此的脑袋在同一水平线了,我和他又默契地躺下去。
“一、二、三、开始!”
我和莫亚蒂同时在地板上扭曲地仰泳,他的核心力量不如我,但体能上有优势,更何况前段时间我常把他吊在半空,还是得到了些许锻炼,扑腾十几下还能接着发力。
我眼看他超过我一个头了,当机立断,往他的腰踹上几脚。他也不客气,毫不犹豫地推我几下。
我和莫亚蒂谁也不放过谁,我薅他头发,假惺惺地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蛙泳。”他就扒我裤子,假笑着解释,“我在蝶泳。”
比赛发展到一半,我和他已经在地板上扭打了几轮了。
等我和莫亚蒂抵达落地窗,我们早已满头大汗。
至于输赢——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气喘吁吁,莫亚蒂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躺在地板上,谁都没说话。头顶的落地窗外雪下得噼里啪啦,我向外看,看见院子里我们回来时的脚印已经被新雪填满,梧桐树枝背后的夜空黑得寂静。
清亮的玻璃上,屋内的暖光绰约,不远处的壁炉烧得旺盛,小锅煮热的红酒咕噜咕噜地冒泡,我看见我和莫亚蒂的倒影,他正看着我。目光很安静。
我和他的视线忽然撞上了,我扭头,看向他,刚要玩笑般地问他,‘看啥看?’手边的终端的屏幕却在不断亮起。
我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终端,点开屏幕,一封封新年祝福的信息投射到我眼前,来自陈丹的、柏莱的、白瑞德的、小菜的、三道的,还有很多很多其他朋友的 ……祝福和问候络绎不绝,我点上其中一封,准备回复,但下一秒源源不断新信息便淹没了它。
我只好哭笑不得地暂时搁置这些祝福,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信息不断跳转、更新。
莫亚蒂也见到了这个盛况,他嗤笑着,“你的人缘还真好。”
我挑眉,问他,“没有人联系你吗?”
他莫名其妙,“联系我做什么……”
这么说着,莫亚蒂的终端突然亮了起来。
我和他不约而同地望向发亮的屏幕。
“是新年祝福吧?”我问莫亚蒂,“肯定是新年祝福对吧?”
我伸长脖子,试图偷窥到信息,但莫亚蒂只瞅了眼,就迅速关掉了终端,他神色自若,“广告推销而已。”
他估计是忘了,这个终端还是好多年前,我给他买的儿童终端。不需要身份信息即可使用,还能定位,黑户必备。即便他改装了再多,广告推销也绝对不会发到儿童终端上。
我笑起来,顺着莫亚蒂的话说,“哦,原来是广告推销啊,我最近确实也经常收到,”我又问他,“写了些什么祝福?”
莫亚蒂不设防,他随意地回答,“就是模版而已。换了个名字罢了。”
答完,莫亚蒂沉默了,我挪揄地冲他笑个不停,他挪开眼睛,强行挽尊,“我说的是推销——他的推销信息是模版而已。”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