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倒了一杯酒,尴尬一笑:“杨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杨兄这么一表人才,当不愁红粉知己。”
这呆子竟以为叶长洲与薛凌云身边那女子有什么。叶长洲苦笑了一下,举杯便饮,几杯酒下肚,顿觉有些头晕,脸也红润起来,抬头朦胧地望着杨逸,心道:薛凌云,别以为我离了你活不了,这世上大把的好男子。
正好平日叶长洲想说话都找不到人,如今隐姓埋名,恰好遇到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书呆子,多好的一个机会,说什么都没关系,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杨……”叶长洲突然忘了他叫什么,说了一个姓便皱眉苦思。
“杨逸。”杨逸笑呵呵地又给他倒了一杯酒,“与杨兄同姓,最后一个字同音不同字。”
“杨逸。”叶长洲摇头一笑,也给他斟了一杯酒,“看来我们是有缘人。听兄台的话,感觉你对情缘之事特别通透。”
“不敢不敢。”杨逸笑着接了酒杯,抬头对杨不易道,“小兄弟,劳你大驾去看看巷子里卖醪糟粥的来了没,帮我和你主人各买一杯。”
说着递了几个铜板给杨不易,笑道:“剩下的给你买果子吃。”他竟想把杨不易支走。
杨不易生气地瞪着他,气鼓鼓地道:“谁要你的钱!”
杨逸尴尬一笑,转头看着叶长洲。
叶长洲也嫌杨不易在这里碍事,摆手对他道:“你便去吧,没有就速速回来。”
杨不易不想离开他,担心这姓杨的没安什么好心,辩驳道:“可是……”
叶长洲挥手打断他:“去吧。”
杨不易只得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下去了。
支走杨不易,杨逸径直贴了过来,亲热地搂着叶长洲肩膀,笑道:“杨兄,你这下人气性有些大,他在这里我都不自在。”
叶长洲很讨厌与生人这么靠近,嫌恶地看着搭在肩头那只手,正要挪开,眼睛瞥见对面薛凌云。
那人朕靠着椅背,双足搭在桌子上,享受着背后女子给他掐肩揉背,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脸上的笑容没了,眼里透着危险的光。
他见杨逸跟自己勾肩搭背,吃醋了。叶长洲憋在心头的那股恶气总算出了点,干脆不挪了,也假装亲热地往杨逸身上靠,端起桌上酒杯递到他唇边,一边说话一边往薛凌云那边瞟:“兄台,你方才说情缘的事,兄弟我年轻气盛,对此一窍不通,正苦恼,不如你多给兄弟传授点经验。”
杨逸有些惊讶叶长洲如此贴近自己。叶长洲一双含情眼默默望着杨逸,俊俏至极的脸庞笑靥如花,真是比女子还娇媚几分。杨逸顿时脸瞬间红到后耳朵根,哆嗦着接下那杯酒,只觉喉干舌燥,仰头便饮。
放下酒杯,杨逸心头砰砰直跳,不敢转头看叶长洲,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杨兄,不知……不知你听过龙阳之好吗?”
敢情这书呆子还是个玩得花的。叶长洲胳膊搭在他肩上,径直将自己靠在他身上,转头挑衅似的看着薛凌云,嘴里道:“当然听过。怎么,你也……你也好这个?”
“我……我……是的,我好龙阳。”杨逸心头狂跳,美人在侧,哪里还吃得下去饭菜,径直又倒了一杯酒灌下肚,彻底坦白了。
叶长洲看着薛凌云,薛凌云也看着他。朦胧灯火下,只见薛凌云铁青着脸盯着自己和杨逸,肉眼可见的怒火已经快憋不住了。他一把推开那女子,似随时都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