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放弃。
早在拖着病躯,用季卷送来的石油将整座象牙塔浇透之时,他就已考虑过可能发生的所有变故。
其中当然包括诸葛两人冒着被烧成重伤的风险,也要擒住他的可能。
在诸葛神侯堵住床下地道,方歌吟伸手扣住他手腕时,苏梦枕将他始终抱在怀里的碧玉小枕用力按在床头浅坑里,再猛一扭!
床下机关作响。
机关作响的同时,碧玉枕头忽整个爆开,从小小一方枕头中,向诸葛两人漫射出千百道暗器!
像另一场爆炸。炸出的不是硝石,而是淬着剧毒的暗器。
剧毒!
擦着即死。
暗器又近。
所以哪怕是诸葛神侯和方歌吟,也不得不立即抽枪、抽手回护,以求保全。
不仅如此。在无穷多以不同手法震出的暗器之后,苏梦枕甚至又抬手,从袖中掷出三枚霹雳弹!
这是斩草除根?还是绝不留活口?
霹雳弹爆炸的同时,皂色衣角没入床下地道。
地道旋即被爆炸震塌。入口坍塌、堵死。
而爆炸余威在暗器尾羽扫过,将大多数威胁十足的剧毒暗器震歪,擦着两人身体钉入墙壁,很快又被火焰烧成铁水。
方歌吟在脱身的第一时间冲到床前,确认下去的道路彻底被震塌堵死,而火焰燃烧更烈,已经燎上他眉毛,不由搭住诸葛神侯肩,急声道:“我们先出去!”说罢运起轻功,身如云霄羽毛,飘飘荡荡,与诸葛神侯先后落在烧成火塔的象牙塔之外。
他们二人此时形容相当狼狈,无论衣服发须,都被火焰烧得蜷曲,火光仍映在他们脸上,将皮肤灼得发烫发红,幸亏如此才能掩盖他们的失败。
方歌吟忽道:“苏梦枕最后那几枚霹雳弹,是故意替我们震散暗器。”
诸葛神侯抬手。他指间仍拈一支剧毒的暗器,对着莹蓝针尖凝视片刻,方道:“苏楼主的确是有底线的好人,只求脱身,不愿伤人。”
方歌吟转头看向他,慢慢道:“但你依然要去追他。”
“是的,”诸葛神侯坦然道:“但这回并非为了拿他做掣肘。他本就伤得不轻,被火烧过一轮,烟气倒灌肺腑,只会伤的更重。只为了他的健康,我也必要把他找出来才行。”
方歌吟眉头这才舒展。
他舒展了眉头。这才对身侧道:“雷媚姑娘。你既然知道他床下有地道,那么可知这地道通往何处?”
四座异色高楼拱卫的象牙塔依然熊熊燃烧着烈火。而一个轻灵如猫的女子正从异色高楼中走出。她脸上带了丝对依然能逃窜的苏梦枕的敬佩,同时娇柔地对方歌吟道:“方巨侠。我愿意向你出卖苏公子,只是为了证明当初刺杀方应看的确是受了季卷的蛊惑,我对苏公子非但没有仇恨,反而相当的佩服,依然想要做他的下属。”
她叹息道:“你难道要我出卖旧主至此吗?”
方歌吟道:“你放心。杀子之仇,我也只会找季卷报,现在找你问苏楼主的动向并非想对他不利。你听到了,苏梦枕为求脱身,现今伤的很重,此时但凡动武都可能造成无法挽救的伤害。我们是想帮他。”
他道:“这地道既然是苏梦枕最后的脱身手段,出口通往的必然是他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
诸葛神侯抬目,尽览一栋烧红半边天空的火塔于漆黑双眸,沉思着接口:“你知道季冷初次入京时置办过一处别院。后续他闲置别院,在京中另外购入地皮做青田帮驻地,但那个别院从未卖出,也始终安排帮中高手驻守。”
方歌吟看向雷媚:“我们只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