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2)

霜浔 顾子行 10850 字 2个月前

41.

工作室里很安静,徐司前继续询问:“你曾经是刘越的女朋友?”

倪盼握着杯子,垂下脑袋说:“他□□了我,涵涵是那时候有的。”

“是在2017年7月16日晚上?”

倪盼摇头,说:“比那时候早,是2017年7月10日,我当时的病历还在,可以拿给你们看。”

“怎么在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徐司前问。

“我……不敢。”大多数女孩在面对这种事情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和回避。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报警,已经掉错失最佳举证时机。

倪盼没有撒谎,医院的病历报告上有准确时间。

“你有想过要杀他吗?”徐司前问。

“我恨他,但是没有杀他,后来,我听刘莹说他上外地躲避赌债没再回来。”

“刘莹知道你被刘越□□吗?”

“她不知道,我从没和她说过。”说到刘莹,倪盼目光忽然变得异常柔和,“她胆子小,碰上这种事,估计要哭好久,我怕她伤心。”

“我们在刘越的骸骨里找到一枚你的戒指。”

“那是他□□我时,从我手上拔走的,可能后来带在身上。”

徐司前点头,结束了问话。

*

徐司前和王嘉怡回到队里,远远看到凌霜驾驶警车进来。

她今天穿一身笔挺警服,头发一丝不苟地别在警帽下方,脸颊干净白皙,嘴唇嫣红,走路带风,整个人看上去飒爽又明艳。

徐司前主动上前和她说话,凌霜冷冰冰避开。

赵小光本来想和徐司前打招呼,察觉到凌霜不高兴,尴尬笑两声说:“老大、嘉怡,这个点食堂还有饭菜,我们去吃点饭吧。”

下午还有事要做,总不能没有体力。凌霜往食堂走,徐司前也跟上。

他在她踏入大门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谈谈?”他说。

“不谈。”凌霜冷声拒绝。

“抱歉,我昨晚,不该那样对你……”

咦?昨晚?不该那样是哪样?赵小光的八卦之魂自动觉醒,眼睛睁得老大。

徐司前太懂得怎么拿捏人心,凌霜怕他继续语出惊人,转身将赵小光和王嘉怡支走。

院子里阳光正好,风吹拂着头顶的香樟树叶沙沙作响。凌霜抱臂缓缓吐了一口气,她昨晚回去没睡好,眼底有明显青痕。

她查案时,不眠不休,看上去坚不可摧,像是身披铠甲的钢铁勇士。

这会儿,隔着一臂的距离,他无比清楚感受到了她的脆弱。

那是天鹅剪断的翅膀,纤薄、柔软。她一度将它完美藏匿。

徐司前往前一步,皮靴踩碎几片枯叶。

四周宁静,他想伸手抱抱她,胳膊抬至半空又缓缓垂下、回缩、滑落。

他终究将手抄进口袋,没碰她。

凌霜看着他,说:“我哥死后,我妈整天伤心流泪、郁郁寡欢,我爸抽烟酗酒、积劳成疾……凌霰案是我的底线,这个案子不查明白,我夜不能寐。”

“凌霜,”徐司前语气平和道,“你查凌霰案,我也查凌霰案,我们之前没有冲突,我可以给你我知道的全部消息。”

“我怎么相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觉得我是坏人?”他笑。

凌霜不答反问:“让你查这个案子的人,到底是谁?”

“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和你说。”他目光深邃,说话滴水不漏。

凌霜抿唇道:“可你浑身都是秘密。”

他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她说:“我保证,我的那些秘密,永远不会伤害你。”

“走吧,先去吃饭。”她长舒一口气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食堂,赵小光等二人打好饭,撺掇王嘉怡一起端起餐盘围过来。

凌霜和徐司前吃饭时很沉默,怎么看怎么像冷战中的情侣。

赵小光百思不得其解,快要被八卦憋死。所以,昨晚他俩到底干嘛了?

“徐老师,你们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你这是在刺探敌情?”徐司前抬起眉头反问。

赵小光咳嗽道:“哪有啊?我就关心关心。”

徐司前勾起唇角,戏谑道:“你们凌队可是说了,要是输掉比赛,以后什么事都听我的,我就不给你们透露消息了。”

“啊?倪盼那里已经有消息啦?”赵小光惊讶。

凌霜扭头对赵小光说:“别作弊,我不需要。”

赵小光无奈扯了扯嘴角:“哦。”

凌霜又说:“既然你已经找过倪盼,公平起见,我就不去找她了。”

赵小光心想凭什么啊?这案子年代久远,存留的证据本来就少,凭什么只能让给徐司前查?

不过,凌霜说什么,他听什么,不查就不查。

凌霜吃完饭,又去法医室找秦萧。

她将刘越的颅骨翻过来,仔细查看颅骨断裂的伤痕:“凶器具体是什么?”

秦萧给她看X光图片,“我之前觉得是斧头的钝面,但是你看这里,有八角形凹陷,更像是锤子。”

“可是锤子会有这么大的横截面吗?”

秦萧说:“普通的锤子肯定不行,得是大锤子。”

凌霜盯着那个截面看了许久,特殊的锤子,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下午,凌霜又和赵小光去走访刘越的人际关系。

刘越失踪前夕,刘家在东岭的那套新房正在装修,他赌博把装修的钱都赔了进去。

刘越失踪后,装修搁置,刘父死后不久,刘莹就将那套房子出手了。

“真牛,刘越那小子,居然把婚房装修的钱拿去赌,是真的不怕打光棍啊,这两年房价蹭蹭蹭涨,要是留到现在得增值不少。”赵小光边记录边吐槽。

凌霜问:“刘家之前

那套房子在哪里?”

*

十分钟后,凌霜和赵小光找到了那套房子。凌霜到那里的第一感受是,房子距离东岭山很近,步行也就十来分钟。

他们去售楼部问过,2018年前,这房子四周还是未开发的荒地,路都不通,没人居住,更没有摄像头可查。

公寓大门敲开,里面住着一对夫妇,两人结婚七年,育有一女,当时他们买这套房子就是为了结婚。

“你们最早看房时,房子装修到什么程度?”凌霜问。

“只有地上铺了一层地砖,后来我们嫌弃地砖铺得不平,全部敲掉重新做了。”

“装修队的人能联系上吗?”

“有七八年了。”女主人面露难色,“恐怕不容易。”

男主人却说:“我有,那是我一个远房表亲。”

二十分钟后,凌霜联系上了那个建筑工人。

“你们装修这套房子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什么异样,都挺正常。”那人说。

“你再想想。”

“哦,我想起来了,他家原来的地砖铺得很奇怪,不像是专业人铺的。”

“还有别的吗?”凌霜问。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