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等会儿得上哪儿找个地方热一热去。
成功靠近了!
他在还剩一步时远远伸出了手臂,做好受力的准备握紧一提……
咦?轻的!
轻到了好像不曾放过东西!
他心下倏然一紧。
“哥哥是回来找什么的?粥吗?”同时间,一道嗓音凉凉响起,“难不成居然还有那么一丝可能是……我?”
文天成僵笑着转向了那个他一直刻意回避的地方,暗自忖度今天绝对命里犯煞,运势大凶。
“当然是你当然是你,这粥算什么,我就是想拿出去给你吃热乎的嘛。”他目光触及病床桌板上开了盖的两盒粥,尴尬笑道,“哎这……你都……吃过啦?那……没凉吧……?”
将汤匙插进盒里舀上一勺,楚渭百无聊赖地撑着桌板歪起头,再看粘稠白米啪啪啦啦断续着坠回粥面。
“烫得我舌头都麻了,可不热乎着吗。”他随口一叹,“但只怕这真正凉的……是我的心吧。”
完,他就知道!文天成一脸头疼地扶起额,这作天作地上纲上线的臭小鬼!
“刚刚是局里开会,让我线上汇报工作情况,我看你睡得挺熟怕吵醒你,所以才出去了。”他只好坐上床沿,彻夜未归的丈夫般乖乖解释起来。
明目张胆向对方那儿挪了挪屁股,楚渭这才把头贴上他胸口,撇下眉毛哀怨道:“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掩下心里的不安,文天成顺手揉了他蓬松的乱毛两把,只温和笑道:“怎么又说这种话,你看我像那种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嗯……?”楚渭闻言,当真瞪着双碧眼仰头审视起他,嘴里蹦豆似的跳出俩字,“特像。”
这突如其来的否认简直不要太决绝,连带着文天成自己都莫名虚了下去,好像真跟个负心汉一样,是有前科的。
“咳咳,呃,不谈这个,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他于是开始插科打诨妄图蒙混过关,“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看这眼袋宽的。”
“什么……?”作为一个要靠脸吃饭又是从极重视人嘴里说出的,楚渭一听就慌了,赶忙从光屏里调出前置相机瞧了瞧,“眼袋?哪儿呢?”
文天成异常直男地伸手一指:“喏,这儿。”
“这儿……?”紧张地眨眨眼,楚渭在愣怔好半天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天!哥哥!这哪是眼袋啊!这叫卧蚕!好多明星都为了这个专门去整容呢!哥你看看我,再好好看看我,难道不觉得这其实还挺好看吗?”
楚渭终于正起身子看他,眼梢微微弯着,睫毛轻轻搭着,双眼皮,下垂眼,眼下一条浅浅勾出一道波浪,还真衬得格外讨喜水灵了,惹人怜爱的狗狗一样闪闪发光。
原来这就是他每次装可怜都百发百中的秘诀吗?!
文天成恍然大悟如梦初醒,没想到一直以为差不多的眼睛居然还有如此叵测的心机。
“啧,你这么一说,还真,就……”他挠了挠头,“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