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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方知对方的确是从战场上直接赶回来的,盔甲有不少风干的血渍,手背后还有几处擦伤和冻伤。

碗里的粥变得没滋没味的,可面对韩擒的关怀,唐青努力多喝了几口粥食,嗓子得到滋润,恢复几成清亮。

他轻声问:“可是受伤了,盔甲上有血。”

韩擒惊觉自己浑此刻仍身脏污,开口解释:“上面的血是别人的,有几处皮外伤,稍做处理就不碍事。”

说着,皱眉嗅了一下,吩咐管事送一身干净衣服给唐青换上,而后独自去洗漱清理,整弄干净后即刻返回房内。

寝帐半落,唐青在里头把衣物换了。

韩擒刚进屋,脚步止顿,隔着一层帐帘窥见那抹人影,忙侧了身。

等帐内动静停下,方才回头。

唐青把换下来衣物放在椅子上,望着背身回避的男人,不禁莞尔。

他重新躺回榻间,眉眼虽然带有疲倦,却不似方才那般惊惧,多些安然。

他睡在韩擒的寝室,床褥都是对方身上惯有的气息,像在阳光底下暴晒过的木头味道,干燥而质朴。

案几放着大夫留的药膏,韩擒拿起,瞥见唐青的面容如素日里一样恬静美好,嘴唇却泛出细微的血丝,不由心痛。

唐青穿着宽松,莫说嘴唇和脖颈,甚至底下都可见被摩/挲或揉/捏出来的痕迹,时间稍微一长,色泽便深了起来。

韩擒坐下,哑声道:“我替你上药。”

看清楚印在雪白肌肤上的痕迹,不问过程,更不问结果,韩擒掩低眉目,搓着药的指腹轻轻抹触在唐青破损的下唇,见人颤了颤,一顿,已是痛如刀割。

唐青垂眸:“不若唤个婢女过来上药。”

韩擒摇头,话哽在喉头,轻轻揭开衣襟,目不转睛地凝视脖颈附近的青痕,继续涂抹药膏。

腰腹之下,更遍布着几道明显桎梏出来的掌迹,搓得重了,药浸抹上去时,唐青浑身止不住颤动,生生忍下。

他趴在枕边,过了腰背,轻声道:“下边还有……”

殊不知韩擒双目已经赤红,眼中含泪,起初还有些嫉妒,可看着越来越狼狈,仿佛碎裂的人,痛楚如潮水,淹得他喉头发苦发涩,几次扣药的手指始终发抖。

涂药的地方来到腿边,唐青想着内侧太过敏/感,打算自己动手。

他侧首抬眸,望着满面扭曲呆愕无言的人,伸手握住对方的虎口。

韩擒呼吸紧促,唐青坐起身,道:“我、我没事,你别这样。”

韩擒僵硬地转了转眼珠,里面一片漆黑,充满自责。

“对不起,我、我回来晚了……”

唐青摇头,使劲打开韩擒的手掌,果然如他所料,掌心里已经掐出血珠。

方才他在潇湘殿里听到韩擒高声觐见时,听那固执坚定的口吻,心里泛酸。

就在此刻,心境也似那会儿一样,抓着渗血的掌心,哑道:“韩擒,我冷。”

屋内已置了炭盆,他浑身仍在颤抖。

闻声,韩擒连忙展开被褥将他完完全全笼在里头,臂膀环着人,想抱紧些,顾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怕弄疼他,手僵在那,显得笨拙无措。

唐青蜷在被褥里成了一团,青丝散乱,抱着他的两只手抬起一只,慢慢顺着落发,替他拨至耳后。

唐青眉眼带笑,旋即一顿,问:“若我的身子已经……成为皇上的,你可会嫌弃?”

“不。”韩擒手臂重了几道,急忙道,“为何嫌弃?”

剑眉痛苦地蹙紧,几乎咬牙,低哑道:“我只恨自己,恨我不能马上护你,怜惜你遭受的伤害。我有什么立场来嫌你,该厌弃自己才是!”

韩擒抬手,照着自己的脸打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