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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忙抓住他,适才还含着笑的眼睛立刻红了。

“韩擒,你……莫要这般……”

他知这人的难处。

韩擒出身名门,自幼所受教育端方正统,幼年时家中曾遭受两次冤情被流放,后得萧隽信赖,好不容易平反,建功立业,直上青云。

他信奉君王,是天下之主的追随者。

自古以来,君臣之间只有听信臣服,臣对上,有太多的不能为,不能想,不能做。

韩擒除了欺骗他的那一次,从始至终,替他做了一件又一件事。

直至今夜,从乌里郡赶回的他当着皇帝的面,在众多侍卫包围的情况下,把他带出皇宫。

此一举,若萧隽铁面无情,可能会要了韩擒的命,更会牵连韩家受罪。

唐青对自己的情况到不担心,左右都得罪到那种程度,最坏的后果,无非是自己死,可韩擒背后关系着数人性命,叫他不由担心。

他牵起对方的手:“此刻回宫认错,还来得及吗?”

韩擒摇头,扶着他躺下。

“暂且安心歇息,旁的事交给我处理。”

又道:“皇上行事虽有几分独断,但未曾迫害无辜忠良,那些死在皇上手里的人,多是罪有应得。”

旋即低叹:“圣上知我心,理应不会严惩韩家,届时做错的事,便由我独自承担。”

烛火晃映,晃得唐青一颗心酸涩欣喜。

他欲言又止,韩擒先落帐帘,而后俯身,在他嘴边极轻地吻了吻。

唐青闭起眼睫,双唇微抿,启开,和韩擒交换了一个轻柔的啄吻。

半晌过去,韩擒重新坐回椅中,一只手掌放入被褥内,与唐青的手交扣相握。

“睡吧,我守着你。”

深沉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未离开他的嘴角,唐青半昏半醒的,仿佛过了很久,在梦里听到对方问:“可还疼?”

唐青一下子闪着睫毛睁开双眸,眼前晕着光,唯剩那双黑沉的眼睛专注看着他。

似有点难以启齿,但他终归还是选择轻声回应。

“休息几日就好,不疼,因为……对方没有进去……”

握着手的那只大掌紧了紧力道,而后意识到失控,这才松开,沿着他的手指缓慢触摸,确定没把此般修细的手指捏坏了。

唐青弯弯唇角,还想再和韩擒闲聊几句,奈何夜色太深,连日无眠的他再难抵抗倦意,落入昏暗安稳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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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一早就静悄悄的,却十分热闹。

管事照统领的叮嘱,吩咐后厨随时准备味道适中,营养清淡的膳食,又连忙去了趟织衣阁,命裁缝尽快修裁几身样式素雅的衣物。

唐青觉至晌午,窗前的帘子敞开少许,透入灰蒙蒙的冬日天光。

他撑起酸痛的身子,腰肢昨日被萧隽掐抱得实在太疼,重新倒入床榻间。

很快,又叫另一只手扶起。

韩擒放下托盘,把他半揽入怀。

唐青唇角勉强牵起弧度:“睡太久了,浑浑噩噩的。”

韩擒抱他到铜盆前洗漱,再抱回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