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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明白。不是因为你救下我弟弟,我出于感动才喜欢你。而是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得不到才越发偏执,不算纯粹的真心。直到阿钧说出真相我才明白,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你又怎会因怕牵连我的家人,冒着性命之忧将珠子给了离朱?

“那件事让我意识到,原来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喜欢我。

“亭松说你可能撑不住时,我心里空荡荡的,从没有过那样的感觉,从来没有……我才后知后觉,

“我也比我想像中的喜欢你。”

她在地上躺下来,和他面对着面,把自己蜷成一小团,缩入他的怀中,两人如一对玉佩,亲昵嵌合在一起。

他克制地搂住她:“可我的偏执、病态与生俱来,病只是引子。”

程令雪又往他怀里缩去些。

“但对我来说,一个天生就完美无缺的真君子,远不如一个愿意为了我克制本性、装作好人的恶人。

“何况你本就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也不会有哪家公子比你更让我心动,和你在一起,多半时候我都很开心。”

她往他怀里缩去,像只小鸡崽缩在母鸡的羽翼之下:“从六岁,到十七岁,再到如今十八岁。从来没有别人会像你与我有这么深的纠葛,也没有别人会像你让我只看上一眼就怦然心动,想吃掉你。除去爹娘和家人,更没有哪个公子,会在我解毒难受的时候彻夜陪着我,会为了我压抑他的本性里的偏执。

“甚至明明不喜经商,却因以为我喜欢擅于经商的公子而从商。”

说着说着,她把自己说哭了。

原来,她和他有这么多剪不断的纠葛,不只是猫捉老鼠的试探,也不只是在蛊牵引之下的靠近。

不会再有人比他更好。

她抱紧了他。

“阿九哥哥,我真的喜欢你,从前喜欢,现在也喜欢,以后也是。你好好的好不好?我们会有很多以后。”

姬月恒目光猛滞。

他忍住喉间的滞涩,紧紧地抱住她,相拥许久,他虔诚捧起她的脸。

“别哭了,我答应你。”

他低头吻去她脸上斑驳的泪,程令雪乖乖地收住了眼泪,可她面颊上的泪水却怎么都吻不尽,甚至更多了。

姬月恒颇无奈:“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能哭,越来越多了。”

程令雪懵懂地眨了眨眼。

她抬眸看到他桃花眼里的粼粼波光:“好像不是我,是你。”

姬月恒这才回过神,无奈笑笑,罢了,吻不尽也罢了。他低头,深深地吻住她,唇舌交融,两个人融合在一起的眼泪在彼此口中蔓延出咸涩滋味。

不断有眼泪从他们眼尾流下,流到彼此嘴角,通过吻融合。

舌尖相缠,眼泪也涩中带甜。

许久,姬月恒松开程令雪,两人长睫都被泪水打湿,额抵着额。

程令雪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钱,早知道当初走的时候,我就不只管姬君凌要钱了,该顺走你几块玉佩的。”

被她逗得发笑,姬月恒抬起下巴又吻了下她:“不如直接顺走我。”

这个主意甚妙,程令雪像一只八爪鱼,手脚并用地盘住他:“这样说来,我如今岂不是人财两得!”

“是啊。”

时辰已晚,姬月恒在她后背轻拍:“银子和人都是你的,睡吧。”

月色照来。

烛火静静地燃着。